林飒遙遙望向窗外,試圖轉移話題,“呃,這個嘛,說來話長。你有研制解藥嗎?我總不能一邊放屁一邊給你講我家鄉的風俗吧。”
渚清回往後回撤了一點,坐在椅子之上“不急,等待藥效過了,我再聽你講。”
林飒“啧”了一聲,道“等會兒我可不想講了。”
渚清回淡淡道“随你。反正這一個時辰之内,你受制于我。”
林飒一字一句複述道“受—制—于—你?渚道友,話可别說太早了。”
渚清回背對着林飒,用晦暗不明的語氣,道
“現下你靈力暫時使不出來,而且此藥并非我逼迫你服下,是你自願。就算你告到長老那裡去,你也無話可說。”
“那,你答應我的救治吳塵之妹,還作數吧?”
林飒死死盯着背對着她的渚清回,心裡想着如果渚清回敢反悔,她就拖着這副虛弱的身體,馬上将她暴揍一頓。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是自然。”渚清回拿出藥櫃之中的一瓶藥,将其放置在木桌之上。
話音剛落,林飒呼出一口氣,道“那就在此謝過渚道友了。啊,可憐的我隻能再熬半個時辰了。”
“林師妹,你的話真的很多。”渚清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藥爐旁,煉制丹藥。
“渚道友,今日的你,倒是比平常的你,鮮活生動許多。這才對嗎,小姑娘家家的,幹什麼這麼故作老成啊。”
林飒似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見渚清回心緒甯靜,無暇顧及林飒的藥力,開始繼續小嘴叭叭道。
“诶,渚道友,容我多問幾句,你和吳塵有什麼淵源呢?”
“與你無關。”渚清回無暇顧及林飒的胡說八道,隻是拿着扇子給藥爐吹風。
林飒癟了嘴,嘴角耷拉着嘀咕道“真是油鹽不進。”
臭屁散的藥力逐漸在減弱,林飒的對此藥的耐力也逐漸增強。渚清回在一旁的案桌上觀測并記錄着林飒的反應。
林飒似是想起什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了一句“渚道友,你上次,為什麼哭啊?”
“并未”
“哦,那應該是你在天梯試煉裡碰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沒關系,都過去了。”
破天荒地,渚清回沒有反駁林飒此言,隻是點了點頭。林飒一看,繼續順着杆子往上爬
“渚道友,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吳塵有什麼淵源啊,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吳塵跟我說,他當時提示甯師姐讓她不要往那條小路走的。不知道為什麼,甯師姐還是受傷了。”
渚清回冷哼一聲“那吳塵為什麼要約甯師姐,他自己心知肚明。”
林飒歎了口氣“吳初以他妹妹性命相逼,他也是迫不得已吧。”
渚清回惡狠狠地瞪着眼林飒,“好一個逼不得已啊。林飒,你是什麼立場,你是在為吳塵開脫嗎?”
這一眼,林飒噤了聲“不是,我隻是覺得這是兩碼事。”
“林飒,你也并非真心想救人,你隻是享受以拯救者自居罷了,我最讨厭就是你這樣的人了。”
林飒聽聞此言,被噎住道“你”
“你并不在意甯師姐的死活,所以你自然不明白我對吳塵之輩的厭惡。藥拿了便趕快走吧。無事别再出現了。”渚清回寫完最後一筆,下了逐客令。
大門關得震天響,昭示着主人的不待見。
從開始臭屁放了兩個時辰,中間好言好語讨好渚清回,到最後被說以拯救者自居,林飒越想越氣,又忍不住站在渚清回的大門前大聲道
“因為甯師姐重傷,你對吳塵心有不滿,這正常不過。可你不是甯師姐,你不能替甯師姐經曆愛恨情仇。”
忽然間,林飒感覺到漫天的殺氣,銀針從窗戶縫中某個角落鋪天蓋地地襲來,在慌忙地躲避中,林飒的臉頰被輕微地劃過,淌出一道涓涓的血迹。
“你說夠了沒有!”渚清回的聲音壓得極其低。
“沒有!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嗎?”林飒一抹臉上的血迹,氣性也油然生出。“還從未有人敢劃傷我。”
渚清回眉頭緊鎖惡狠狠地注視着林飒。林飒也同樣回敬渚清回一個臭臉。
對峙,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