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戲諸侯?”林飒反問道“師兄,你是指代裡面當中的哪一位?”
“我……說來慚愧,兩年前吳公子以家中妹妹的性命要挾我,讓我用随意的理由居安師姐約到山下的竹屋,他想和居安師姐表達他的心意。最後魅魔出現襲擊了居安師姐。”
吳塵站在離林飒不遠處,竹林的光影遮蓋了他的半邊臉頰
“心意?”林飒撇了撇嘴,将手懷揣到胸前,不屑道“之前在執法堂受罰,我可沒看出吳初多珍重甯師姐。”
林飒迅速反應了過來,繼續問道“可你當初為何要謊稱妹妹病了,這樣聽來,吳初并沒有強制你用這個理由來約見師姐啊。”
吳塵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長發,歎了口氣道
“吳公子說難聽點是臭名昭著,而我又是吳公子的家奴。隻有此種理由,我才能執行吳公子的指令。”
林飒嘴角微不可察地抿成一條直線,用百般無奈的目光望向吳塵。
“今日,吳公子命令我,将師妹帶往上次居安師姐被囚禁之處。”
林飒眉頭一皺“吳初,是不是有病啊?我都沒找他算執法堂一事的賬,他倒是先下手為強了。”
吳塵謹慎地觀察了四周,确認擺脫了吳初其他手下的監視,才小聲道
“林師妹和渚師妹,你們在此次天梯試煉都通過了第三層。而吳公子,第二層都還未通過。在未來的内門大比之中,你們二人會擠占他進入内門的名額。他曾經答應他堂弟,要把他送進内門。渚清回他沒辦法動,那便将主意打到師妹你身上了。”
林飒指了指腦袋“吳初,這裡果然病得不輕呢。不是我嘲笑他,他自己内門都沒進去,他還送得進去他堂弟?真是好笑。他堂弟是什麼來頭?”
“他堂弟我并不清楚,隻是和吳公子一樣,輕浮不學無術。”
吳塵蹲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如果我當時沒有随便亂說我妹妹得眼疾了,會不會,我妹妹現在就不會如此了?”
“那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林飒疑惑道“你不說,我又該如何一探究竟呢?”
吳塵頭擡起,怔愣片刻道,“你……還願意幫我?”
林飒吸了一口氣,鄭重道
“林師兄,我願意相信你這一次,真的是妹妹得眼疾了。在執法堂,雖然你沒有說出真正的真相,但是在你的處境之上,或許,已經是你能做到最好的了。”
林飒話鋒一轉嚴肅道“可是,既然師兄知道烽火戲諸侯,自然也是知道失信者下場并不好。”
吳塵連忙抹了抹涕泗,看了看四周,又退後一步
“當初吳初公子約見居安師姐和我,想要和居安師姐表明心意,并且讓我不要跟去。我違抗了他的命令,偷偷跟在不遠處。”
“吳初公子将居安師姐用陣法困在了我們經常修煉的一個秘密之所,不知所蹤。我便悄悄提示居安師姐,看着她離開了此處。再後來,我聽到的消息就是居安師姐被修為很高的魅魔襲擊。”
“我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此事在長老們緊急商議下,出了一條門規,未到親傳的門生,不能随意下山。”
林飒思索片刻,道“此事,你可曾讓其他人知曉?”
吳塵搖了搖頭,隻是低垂着頭。
“我妹妹,她是一個沒什麼修煉慧根的凡人,她得知自己的雙目無法治療,便對我說,兄長,不妨事的。她可以将經書抄寫成冊,方便瞎了還能繼續讀。”
“你妹妹,是個很有志向的人。”林飒歎了一口氣,拿出一瓶水“我這裡,有一瓶靈水,對師兄的妹妹,或許有幫助。”
林飒遞過那瓶靈水“但是,此水隻能延緩失明,并不能根治師兄之妹的眼疾。是如渚道友所說,急需對症下藥。”
吳初顫顫巍巍地接過此水,“多謝師妹大恩,在下沒齒難忘。”說完又似乎在尋找些什麼東西,左右掏了掏,終于拿出一個荷包“我妹妹悉心準備了此物,贈予師妹。”
林飒指了指自己道“贈予我的?”
“是”
林飒與吳塵兵分兩路,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她一邊無心地抛着荷包,一邊思考着如何應對。
當務之急,林飒得先得到渚清回的手中的那本經書才行。如果能獲得渚清回的幫助那就更好了。
可是問題來了,她需要用什麼理由來說服渚清回相助呢?
憑借短暫的交情吧?渚清回肯定置之不理。
求甯師姐幫忙?咦,不行。林飒在腦海之中搖了搖頭,又笑了笑,這樣壓根就沒有求人相助的态度,反而是強硬地逼着渚清回幫忙了,不妥不妥。
眼見林飒漫無目的地回到了居所,還是沒有想出對策。林飒熄滅蠟燭,坐在窗前,在皎潔的月色下,悠悠地歎了口氣。
*
渚清回借着月光,雙手趴在桌子上,腦袋耷拉着一動不動地,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被甯師姐退回的香囊。
——幾個月前
溫長甯接過荷包,大大方方地問道“這個荷包是小清回做的嗎?我可以打開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