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為何在這裡歎氣呢？”林飒擡頭望去，這女子在春日的陽光裡笑意晏晏，溫婉動人。

“甯師姐”林飒正欲起身行禮，被溫長甯一把按着坐下。

“飒飒今日入外門，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溫長甯輕輕摸了摸林飒炸起的呆毛

林飒搖搖頭“不是外門怎麼樣了，長老很關照我。我隻是有些想快點找到本命劍，我想學劍。可是”林飒欲言又止

溫長甯疑問道“可是什麼？”

林飒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剛從經書得知，像我這樣體質差的門生，可能究其一生都尋不到劍，使用不了劍。師姐，我會一直拿不起劍嗎？”

溫長甯捏了捏林飒的臉，才道“小孩子家家的，你現在才幾歲，十四歲吧? 為什麼要這麼擔心還沒求到劍的時候。體質不行，可以鍛體來增進，大道三千必有路。小清回都不擔心劍術不行，過不了校考，你為何如此擔心？”

提到渚清回，林飒有些許慚愧道“說到她，我今日還連累了渚同門罰抄經書。”

溫長甯這回來了興趣，“哦，你連累她什麼了？”

待到聽完事情起因經過，溫長甯樂不可支，捧腹道“飒飒真有你的，小清回受我所托，卻入了你這趟渾水。”

林飒撇起嘴道“可害渚同門罰抄這事，确實是我的過錯。我想向她道歉補償，甯師姐，我要怎麼辦呀？”

溫長甯也跟着坐在石頭階梯上“小清回在外門的丹藥，音律等等均名列前茅，但是隻有劍術一門，她校考兩年都沒過，她雖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其實挺介意的。”

溫長甯目不轉睛地看着林飒，似是想到了什麼“你如果想道歉，要不，飒飒你一起和小清回一起學劍？上次你和小清回用木劍修煉劍術，我就覺得你的天資不錯，你倆的水平剛好在劍術課可以對練。”

林飒指了指她自己“我？”

溫長甯自顧自地繼續道“我聽我師尊說，也就是你們劍術授課的長老，之前每次的劍術課，小清回都是孤身一人練劍。不是被嫌棄劍術水平太低，就是步伐不夠協調什麼的。飒飒，你願意和小清回作伴上劍術課練劍嗎？”

林飒一番思索，點頭“好，甯師姐，我可以和渚同門一起結隊學劍，就是不知渚同門願不願意。”

溫長甯拉起林飒的手，“師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是好師妹。不過，小清回自尊心強，以往還有師姐跟她對招的時候，她怄氣得很。所以你不能表現出一種同情的态度和她組隊。”

林飒歪頭道“開什麼玩笑，我的劍術都還沒入門，怎麼有閑工夫同情她啊？所以，師姐，你如果有空，可以略微指點一下我的劍術嗎？我絕不會太過打擾甯師姐!”

溫長甯微微一笑“好啊。飒飒”

而這一幕姊妹情深，深深刺痛了渚清回的内心。

她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

甯師姐每次對她笑都是溫溫柔柔又小心無奈的樣子，怎麼在林飒那邊，便是如此肆意和放松的狀态。

林飒擡眼看見渚清回往後一退“渚道友，你是來找甯師姐的嗎？”

溫長甯這回看向了渚清回，招招手讓渚清回過來“小清回”

渚清回有些别扭地走了過去，甕聲甕氣道“甯師姐？”

林飒從溫長甯背後探出身子，笑嘻嘻道“渚同門，我可否在劍術與你一組，一起練習？”

渚清回不知話題為何到此，上下打量了林飒，道“你？”

林飒感覺到渚清回臉上，顯而易見地流露出嘲諷。

林飒點頭“是我啊，怎麼，你可别瞧不起人，論劍術，你可不一定打得過我。”

溫長甯充當和事佬“好了，飒飒别激小清回了。小清回，師姐問你，你可願意和林飒在劍術上組成一組，一同對練。”

三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渚清回看着眼前肆意張揚的林飒，有些不太情願，但轉念一想，她也确實需要一位劍友，是誰都無所謂，便應聲點頭。

“可以。不過林師妹，我們約法三章。第一，不許遲到。”

林飒尴尬地摸了摸頭“對不起。”

渚清回豎起第二根手指繼續道“第二，要叫我渚師姐。不能目無尊長。”

林飒疑惑，站在高她一節的石頭階梯上，低頭看着面前不僅年紀比她小，連身高也矮一截的渚清回

“啊？可你看起來更像我師妹吧，是誰說聞道有先後，誰是師姐還不一定呢”林飒拿着渚清回經典名言反駁道。

渚清回瞪了她一眼，林飒趕忙改口道“我覺得叫你渚同門就挺好的啊。”

“第三，暫時還沒想到，但不會是有辱門風的規矩罷了”渚清回悠悠提出第三條。

林飒點點頭“這點好說”

溫長甯聽見遠處的鐘聲，急忙辭行，留下兩人面面相觑。還是林飒首先破了僵局

“渚同門，那個，一起回眠舍嗎？”

渚清回搖搖頭，“不了，我去藏經閣，林師妹就自己回去吧。”

林飒惋惜道“好吧，那我先走了”說完悠哉遊哉地往眠舍方向走去。

*

劍術課，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