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湯兜頭潑來的瞬間,白聆祈蒙了。他隻來得及後撤一步,好在關鍵時候一件外衣從後面飛來,擋住了大半熱湯。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
白聆祈嚷嚷着,還沒來得及去看到底怎麼回事,另一個聲音在裡面爆發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以為你拿第一有什麼了不起的!”
其餘人有些圍上去看熱鬧,有些則端着碗去了别的地方。四個人不太懂什麼情況,于是先選擇觀戰。
隻見不遠處中間的兩個人一個臉紅脖子粗,另外一個則端着一小碗水果,神色如常,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往一旁走。
如果對方和自己互嗆他可能還好受一些。偏偏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模樣,更讓他怒火高漲。
時夙眼皮一跳,雖然他不清楚内情,但是這要是打起來,他身為負責七聯的人,肯定要去處理。
這七聯見面禮可太刺激了!
隻見另外一個一氣之下拿着鐵餐盤朝着他的頭扔過去,基地所有人都訓練過,這一下砸實了輕度腦震蕩起步。
哪知那人也沒躲開,隻是擡起眼睛冷冷撇了一眼,把餐盤像是被什麼無形的牆擋住了,掉到地上。
鐵餐盤掉到地上的聲音敲擊在其他人緊繃的那根弦上。
一擊沒中,那人又好像是被怒火燒紅了眼,剛揮出一拳就被人攥着手腕。
那一隻手很瘦,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瞬間好像有人拿着錘子狠狠敲在自己手腕上,疼的鑽心。
“啊!”
他奮力掙脫,卻絲毫不動。他擡起眼看着眼前這個人,那人忽然松開五指,而他因為沒注意,差點自己把自己掄到牆上。
“你是哪一聯的?”
時夙語氣還算溫和,但是其他三個人從他突然出手的舉動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葉绾輕說:“我賭這個人撐不過五分鐘。”
白聆祈興緻勃勃,“時夙怎麼忽然出手了?另外一個是誰啊?我看忍耐力挺好的啊。”
雲晖不由皺起眉,說,“那好像是司家那個幺子。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他。”
白聆祈疑惑轉過頭問他,“什麼司家?”
“一會說。”葉绾輕示意他們閉嘴,摩拳擦掌準備将這一幕錄下來。
司家幺子司雁長得還算可以,但是因為怒火攻心,整個人看上去紅通通的。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也敢對我動手!”
時夙微微挑眉,覺得有些許稀奇,“你這麼動手,基地訓練官不管嗎?”
“我呸!管什麼管!他聖洛汀還不敢和我司家對上!”司雁惡狠狠道,看着時夙那一張臉,又從他肩膀越過視線,看到殷錦舟的目光後,不由氣惱,“你是殷錦舟的小跟班?我勸你别為了他出頭!否則……”
後面嚷嚷的語速太快,時夙沒有聽清楚。他并不清楚司家是幹什麼的。但是從他剛剛朝着自己學員打的那一拳,再加上白聆祈進門時那一碗熱湯,他也高低要教訓教訓眼前這個人。
“歇會再說。從我們進來你已經吼了快五分鐘了。嗓子不疼嗎?”時夙和顔悅色地,将剛剛那一碗湯放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
司雁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但是卻是嗓子有些許幹啞。他剛伸手想去拿,結果下一秒就覺得一股威壓穩穩落在他他手腕上 ,本來還懸在半空中的手驟然狠狠砸向桌面上。
時夙笑了笑,“喝呀,怎麼不喝了?”
司雁難以置信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比他高了些許,但是年紀一定不大的人保持着面上微笑。可是手上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壓了重物一般,動彈不得。
“你……你信不信你今天沒法活着走出餐廳!”司雁威脅道,于此同時其他幾個司家的人以及小跟班也慢慢圍了上來。
葉绾輕“哦豁”了一聲,“打群架啊?這麼不要臉的嗎?”
她的聲音不小,司雁必然聽得見,頓時氣的恨不能眼前這個讓自己難堪的男人殺了!
時夙惋惜看着他肩膀上的袖章,是十一聯的人。
可惜了。時夙心想。
司雁等半天沒等到時夙松開自己的手,不管不顧用另外一隻手想去揪住時夙的領子,然而對方恰到好處退了半步,讓他的指尖隻能停在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覺得恥辱了!他當即大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還不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