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來,伊霖還能任意改變面部,身材和聲音。唯一能确認她身份的,隻有她後頸的花一般的獨屬于葉绾輕的标識。
“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葉绾輕推開面闆,雙手交疊,挑着眉看着時夙。
“這次幸存者發出信号前,派遣過其他搜救隊嗎?”
葉绾輕點開鍵盤,敲了幾個數字後彈出來數據。她認真看了看,搖了下頭,“不曾。”
那他遇到的搜救隊可能就是那個絡腮胡的隊友。這樣想着,時夙又皺起眉。可是時間對不上。
“出問題了?”葉绾輕敏銳擡起頭。偏巧這個時候伊霖回來了。她十分興奮地跑到葉绾輕身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随後側頭說,“我今天可以出去玩玩嗎?”
“可以。兩個小時後記得回來。小心些。”葉绾輕笑着說。
“無事。是我想多了。”時夙笑了下,起身準備告辭。又忽然想起來身上的懷表和遺物,又說,“幸存者是失蹤的那個搜救隊。查一下有一個藍色眼睛的外國人,他的家人住在哪裡。”
時夙說完,便轉身往樓下走去。他剛出了電梯口,就看到了環着手靠在門口的殷錦舟。
“副會長是在這裡擺pose,等着人給你拍照嗎?”時夙人還沒走到面前,嘴裡已經開始嘲諷了。
殷錦舟轉頭,晃了晃手中的一張卡,說,“沒辦法,要來等着副指揮,親自把他送到醫學部做檢查。”
他咬重了“親自”兩個字,擡起手朝着醫學部的路一擡。
時夙:到底他是星聯的人還是我是?
時夙沒好氣抽回那張卡。他算是明白了,現在殷錦舟就是換個方式來惡心他了。
“多謝,但是我認路。副會長現在不該回星協報告一下内容了嗎?”時夙擡腿往不遠處走去,殷錦舟挑眉,慢吞吞跟上他。
“不知道時指揮聽說過一件事情嗎?”
時夙直覺沒好事。
“星協和星聯準備第二次聯手。”殷錦舟看着時夙的背影,笑吟吟道,“不論後面結果如何,起碼短期内,時指揮應該會見到我,而且不止一次。”
時夙:……
殷錦舟滿意欣賞了一番快被時夙握崩的卡,不緊不慢補充道:“也可能這次合作隻是我們開始的第一步。”
“呵呵。”時夙面無表情地,在卡崩裂前刷上了。随着機械大門的打開,獨屬于醫院的酒精氣味彌漫出來。
入目便是一片白茫茫。來來往往的人全穿着白色的貼身袍子。時夙目不斜視往前走着,餘光中看見了殷錦舟還在跟着自己。
這人怎麼就甩不掉呢?
當他們路過一條長廊時,聽到了遠處室外花園裡面傳來女孩子們輕柔的合唱聲。而她們前面,是十幾個看上去精神不那麼好的人坐在一起,閉着眼睛好像睡了過去。
而那群女孩子中間,有一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人擡頭看到時夙後,偏頭輕聲對着一個女孩子說了一會,就起身朝着他們這邊過來。
“時指揮,宋部長還有五分鐘就處理完事情了。”
“嗯,沒事。”時夙點了下頭。
那個女孩子猶豫看了眼殷錦舟,問:“他也是來檢查的嗎?有些面生。需不需要登記一下。”
“不必。”
殷錦舟忽然出聲,“你們那是做什麼?”
女孩轉過頭看了那邊的小姑娘,抿嘴笑道:“有些幸存者救出來之後會有一些心理陰影,算是輕度PTSD吧。我們正嘗試讓他們淡化這些記憶。”
“催眠?”
“算是吧。我們宋部長的異能就是催眠。”女孩子點點頭,手指上的戒指忽然叮了一聲,于是她連忙說,“時指揮,這邊走。”
時夙跟着她走出十幾步,忽然發現殷錦舟沒有跟上了。他不免疑惑回頭看去,就見他望着那個室外花園裡的人不知在想什麼。
輕柔的聲音穿過玻璃,清晰落在他們耳中。
“星雲璀璨,餘溫未散。”
“玫瑰綻放于星海之中,星鵲翺翔于滄海之上。”
“我們的盡頭不是死亡,而是那永恒的星辰大海。”
“星際的頌歌流傳至今,迷茫而徘徊的人們啊,看到星石帶來的希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