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槍不殺!”
悶悶的聲音從漆黑的面罩裡面傳出來,低沉又威嚴。
但這進一步加深了對面的恐懼感。
他們或色厲内荏地端起手邊能夠到的武器,或慌不擇路地逃走,然後被繞後的2隊給堵進包圍圈裡。
這些孩子大多還沒成年,身條遠遠比不上在場正值壯年的軍人們。
有些甚至絕望的開始哭泣,在黑洞洞的槍口和炮口之下頹唐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可根據秦問拿到的資料,這樣一群孩童,在文森特的許可之下洗劫了南洋星周邊的幾個小型聚居地星球,并且慘無人道地将無力逃跑的孩童抓起來,當着他們父母的面分食,還逼着人家父母吃。
照片上面的他們張狂地大笑,身上挎着槍,腳邊跪着的是崩潰哭泣的父母。
所有傳閱的軍人都面露不忍,無法想象他們怎麼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他們已經徹底喪失良知了。
這樣的人已經融入不進社會了,就算能夠融入社會,也是成為另上面頭疼的不安定分子。
可這樣的事情,秦問一點都不知道,秦協也不知道。因為文森特需要靠他們來瘋狂擄掠偏遠星系人口,跟文森特沆瀣一氣的大家族們也瞞得密不透風。
秦氏父子代表皇族,可是他們在皇族裡都屬于難得一見的少數派,跟大家族鬥的同時還得窩裡鬥。
他出離地憤怒。
對童兵,對文森特,對皇族,對大家族,對帝國。
一個吃人的國度,一個站在百姓血肉上的國度,一個上層人士的金盞杯是用孩子屍骨造就的國度,怎麼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星際正統的?!
所以秦問在軍艦上下達的最後一條命令是——除了上級,活口一個不留。
南洋基地炮火紛飛,槍聲齊鳴,血液的厚度幾乎能在地上形成一條河流。
周邊的林子窸窸窣窣地出現響動,不少動物都探頭探腦想要來分一杯羹。
礙于他們在裡面,隻能坐等觀望。
可能等他們離開以後,它們就可以進場開啟狂歡。
這幫惡魔們面對死亡的威脅當然害怕,他們以前隻敢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哪裡真的對抗過真刀真槍身經百戰的軍人,立馬落了下風。
指望這樣一群人自然也沒什麼信仰,很順滑地就跪下磕頭一條龍,絲滑無比地投降,想讓他們饒自己一條小命。
但是結局毫無例外,全部斃業。
阿述在趁着童兵們被秦問他們吸引走的時候早就先一步占據了他們的倉庫。
直接活捉了格列木,他眼看手下們被打的潰不成軍,也沒什麼助人情節,帶着幾個親近的就想溜回倉庫開星艦離開。
親信也不是真心想帶的,他預感到這群人不是善茬,帶兩個在關鍵時刻能推出來當肉盾牌。
“唔”
兩個親信不可置信地低下頭,胸口被洞穿,一個血洞。
他們都沒看見什麼時候放的冷槍。
也沒聽到什麼聲響。
隻覺得看到一道橙白火焰,胸口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眼看他們也死了,格列木猛地轉身剛想逃走,被身後的槍口釘在原地。
他的額頭跟等離子槍管的距離,不超過10厘米。
隻要他扣下扳機,他的腦袋能夠瞬間被轟成粉末。
連全屍都不會留下。
“剛來怎麼就要走啊?”
格列木隻能轉頭,倉庫二樓的橫欄上坐着一個少年。
巨大的羊角盤在頭頂,年紀看起來比他還小。
他身後站着兩個黑衣軍人,一左一右,正舉着手裡的冷凍線粒體槍瞄準他。
“進來坐坐怎麼樣?”
少年微笑地詢問,态度良好的就像街上咖啡廳的服務員。
格列木艱難地吞咽口水,試圖跟他打商量:“我有很多戰利品,我都給你這麼樣,隻要你能放我走!我都能給你!”
阿述态度還是很和善,他和善地搖了搖頭,在格列木驚恐的眼神中拒絕道:“不怎麼樣,我們老大點名要你。”
再然後格列木就意識模糊陷入昏迷。
——
“潑醒他。”
一桶冷水潑到格列木身上,臉上。
他驚叫一聲睜開眼睛,自己被鎖在凳子上,眼前是鐵欄杆,欄杆後面坐着一排人。
“格列木”,坐在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開口:“惡意屠殺百姓,□□婦女,分食兒童,搶掠财産,肆意縱火,拐賣人口,倒賣器官,你可認罪?”
格列木頹廢地窩在椅子裡,讪讪開口:“我認,我認。”
“誰指使的你?”
他擡起眼睛,像是抓到一絲希望:“我坦白可以戴罪立功嗎?我保證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坐在男人身後的秦問,格列木認識他,赫赫有名的帝國戰神,也是他剛剛帶着人搗毀南洋基地活捉了他。
隻見他面無表情地按下手中開關。
下一秒整個椅子都被電流穿過,格列木在上面被電弧擊中,鬼哭狼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喊着“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們停下吧!我真的錯了!”
“停吧。”秦協道。
空氣中彌漫着肉被電弧烤焦的味道,沈再皺皺鼻子,覺得令人作嘔。
秦問餘光裡瞄到他不适的神色,偷偷伸出手勾住沈再的手指。
沈再低頭一看,他手掌裡赫然躺着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