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蚩峰蛇不是隻有南燈星有嘛”甯茯又道:“注射過血清了嗎?”
“注射過了。”
“他的胳膊你看一下。”沈再一回來就被秦問要求換了一件無袖的背心,防止衣物摩擦造成二次傷害。
甯茯仔細查看了一下沈再的胳膊,“不要緊,隻是排毒的反應而已,沈再體質比獸人弱,反應方式自然也激烈一點。”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在哪裡碰到的蚩峰蛇?”
秦問把昨晚的經曆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最後補上了泥婆婆告訴的他那個線索,“那群人是西塔的?”
“消息可靠嗎?”
“不清楚,我記得你母親以前也是西塔的。”
甯茯扯着嘴角苦笑了一聲,“你也知道,西塔之前有過一次大換血,裡面的人接近2/3都被換過一遍了。”
“冒昧問一句,那您母親現在在哪裡?”沈再道:“她或許可以提供一點線索。”
甯茯沉默了很久,沙啞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她從西塔出來之後精神狀況就一直很不穩定,或許死亡對她來說是一場解脫。”甯茯朝沈再安撫地擺擺手,“不過她的遺物裡有當時實驗人員的合照,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但是——”
甯茯突然嚴厲神色,對着沈再道:“你必須把傷養好,否則不具備任何冒險的資格。”
說完他看向在旁邊假裝自己是一團空氣的秦問,“你也必須做一個全身檢查,否則也會被采取措施!”
警告完兩個人,嚴厲的甯醫生氣勢洶洶地去配置藥物治療這一對難兄弟。
“我說的吧,甯醫生非常嚴厲。”
秦問聳聳肩把手一攤,“他大我三十幾歲,從我記事起他就是個醫生了,我從小到大的病都是他治的。”
“那你小時候打針會哭嗎?”
秦問扯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會啊,還會為了躲避吃藥偷偷把藥倒進花草叢裡,然後他就會給我父母告狀,我就會在生病跑不快的情況下喜提一頓打。”
沈再埋下頭猛笑,連帶着秦問也笑起來,總算是沖淡了一點他從昨晚就挂着的愁苦。
甯醫生的動作神速,很快就配出了沈再和秦問分别需要的藥物以及一整套他們倆的複健計劃。
包括但不限于補充能量劑和營養劑,進行擡手訓練等等。
秦問抗議道:“我就不用了吧。”
“别給我打岔,你說不用就不用,你是醫生嗎?”甯醫生的威嚴太甚,在他的強力鎮壓下,秦問的反抗還沒開始就被掐滅了火苗。
秦問幹脆就趁着修養周期裡面開始對沈再進行教學,有點像格鬥術,不過重心偏向于靈活閃避和偷襲,很适合沈再用來對比異化狀态下的獸人。
“這是我小時候一個人交給我的,那個時候我偷偷跑出邊境線結果不小心遇到危險,那個人把我救出來躲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面他教了我這個。”秦問向沈再示範了一下身法,“高基因獸人有個緻命缺陷就是獸化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是巅峰,這個時候别去跟他們硬剛,你得躲避他們,過了那段時間就會進入衰弱期,逐漸能量供應不上就會難以維持獸化狀态,這個時候你就找機會偷襲他們……”
甯醫生還是雷打不動地每天來檢查記錄他們的身體數據,然後逼迫他們喝下難喝的補充能量劑和營養劑,還有一堆有功效的藥物。
在此期間沈再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秦問會對藥産生這麼強的抵觸心理,這玩意兒喝下去,感覺從口腔到鼻腔到喉管到胃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難以名狀的刺鼻味道,苦得鑽心像是有人用生苦瓜直抵味蕾,感受一場自殺式的刺激感。
沈再最難以忍受的東西是蘿蔔,跟這個藥劑一比,蘿蔔都得退居榜二了。
撒旦喝了都得得PTSD。
他還從甯茯嘴裡得知,秦問那天為了早點解決他那邊的焚屍人,幹脆直接獸化一對二,但是事後他也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如果不靠着補充能量劑,他起碼得修養到年底才有可能回到正常水準。
日子在喝藥、複健、訓練中一天天過去,他們都老老實實地按照甯茯的計劃調理身體,如果沒有那些藏在底下的陰謀詭計,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
某一天秦問找到甯茯嘀嘀咕咕許久,然後甯茯就來采集了一點沈再的頭發離開,等到下午秦問再回來的時候,沈再發現了他喉結下面多了一個小小的淺藍色閃電标記,大概隻有一厘米不到的長度。
“這是什麼東西?”沈再實在有些好奇,上手摸了一下發現這一小塊皮膚是凸起的,裡面應該是埋了什麼東西進去。
秦問把沈再手拉開,畢竟這地方緊挨着喉結,太危險了,“這是一枚微型芯片,我讓甯茯把你的毛發轉化成氣息轉錄進去,這樣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