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髭明都沒有像鶴丸國永以為的那樣蹭到他身邊求安慰,反而眼淚汪汪去青峰大輝那邊,讓一臉不耐煩的大輝摸摸她腦袋。
讓這個黑鬼摸你腦袋,你!就!不!怕!變!更!黑!嗎!
第三天,鶴丸國永怒氣槽充能百分之二百,準備開波大的。
他帶着剪刀和推子爬進髭明的屋,看着白天信誓旦旦要給髭明守夜,現在卻在角落裡呼呼大睡的青峰大輝冷笑,直接給兩個人剃了個秃瓢。
起夜聽見動靜的光忠一推開妹妹房間的門,就看到兩個锃亮的腦門和一個锃亮的白頭發男孩交相輝映。
燭台切光忠:???我是不是沒睡醒???
被光忠推醒,兩個秃瓢小孩在光忠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揉揉眼睛,遲鈍地感覺到頭頂……似乎涼涼的?
“啊哈!你成秃子了!”頭發本來就短,完全不介意變成秃瓢的青峰大輝指着髭明大笑,“我第一次見到女孩子秃頭哎!”
有一頭和爸爸一樣的漂亮金發的髭明:????
她摸摸自己腦袋。
半晌。
“嗚哇!!!!!”
“怎麼回事?”被吵醒的爸爸出現在門口,髭明大哭着撲進爸爸的懷抱。
“哇……我第一次見到完全的秃子呢。”爸爸驚喜地笑着,伸手撸了一把女兒的光頭。
“手感真不錯呢。”他自言自語,“要不以後就這個發型好了。”
?????
光忠一個箭步把髭明抄進自己懷裡,嚴詞拒絕并對老父親扔了個枕頭,“停止你的想象!小明喜歡長頭發!”
小明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着對被光忠壓在另一邊的鶴丸國永喊:“你神經病嗎!為什麼老欺負我!”
沒等鶴丸國永開口,站在一邊的爸爸就笑着補刀:“因為你軟蛋啊,小軟蛋。
“不欺負你欺負誰?”
玩家髭明遭受到來自友方的真劍必殺,減少10000滴血!髭明處于殘血絕境!
鶴丸國永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看看拿了個鏡子端詳自己秃瓢的青峰大輝,又看看淚眼朦胧的髭明,不知怎麼就昏了頭,一咬牙說:
“欺負的就是你,軟蛋!”
玩家髭明遭受到來自敵方的言語攻擊,減少000001滴血!由于怒氣而增加10000魔力!髭明的藍條已經滿格!
玩家髭明出手了!隻見髭明反手抄起手邊的竹劍砸上鶴丸國永腦袋、“嗷”一嗓子就朝被砸得蒙頭轉向的鶴丸國永撲了過去!
……
這兩個人泡沫一般短暫的友誼,就這麼徹底破碎,再也拼不回來了。
等三日月宗近回來看到妹妹的秃瓢和那愈加狠戾的身手,當機立斷帶着妹妹離開了八原,還給妹妹改了姓氏。
“不能再跟那個傻子一個姓!會變得不幸的!”
從弟弟口中知道爸爸說了些什麼的三日月宗近這麼和法務省負責戶籍的行政人員說。
于是髭明就變成了三日月明,可愛溫糯的金發姑娘變成了陰翳乖戾的秃瓢。
再後來東京讀完國小的三日月明沒有接受幾個好友發來的邀請,也拒絕了考上東大的夏目貴志關于去東大隔壁文京中學的建議,而是自己選了遙遠的宮城縣的一所住宿學校,雷厲風行地搬了過去。
天真爛漫的歲月一去不回頭。
“不過真是吓到我了。”鶴丸國永啃完手裡的Pocky,興緻勃勃地和三日月宗近講:“光哥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小明真的完全、變白了!
“呀咧呀咧,完全看不出來是原先那個煤球了。”他一邊感歎,一邊悄悄地從三日月宗近手裡的包裝袋中抽出最後一根Pocky。
“我的妹妹當然是最好看的。”三日月宗近輕笑,捏緊手裡的空袋子, “也是最好的。”
他意味深長扔下這句話,擡頭就對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三日月明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小明……鶴丸吃了我留給你的Pocky。
“還是你最喜歡的芒果味QAQ。”
鶴丸國永看着三日月宗近出神入化入木三分的綠茶表情打了個寒顫,果斷爬起來就跑!
結果沒跑出去一步就“咚”一聲砸進地裡。
三日月宗近收回絆倒鶴丸國永的腿,慢悠悠站起來走回屋子,順手抱起站在門口的五虎退。
“姐姐,我想吃壽喜鍋。”善良的五虎退試圖挽救一下鶴丸國永。
“嗯,我買了牛肉。”小明對五虎退點點頭,轉身去看坐在地上冷汗直流的鶴丸國永,眯了眯眼。
“好、好久不見?”鶴丸國永試探着舉手,幹笑打招呼。
“你為什麼在這?”三日月明一臉冷漠。
“啊哈哈……我考上了冰帝嘛……”鶴丸國永撓撓頭。
“……冰帝?”
“對啊,你爸沒和你說嗎?”
三日月明扭頭就去找電話。而門口的三日月宗近光風霁月地笑着,“咔吧”一聲拉上了門。
順手上了鎖。
“哇宗近哥這個妹控屬性沒救了。”鶴丸國永啧舌,也跟着準備推門進去——推不開?
“喂喂不至于吧宗近哥。”鶴丸國永的冷汗登時下來了,“不就是給小明剃了個秃瓢嗎……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不長不短,”三日月宗近的聲音隔着障門非常清楚,“五年零十個月。”
他慢悠悠講:“天也不早了,你該回家去了。”
“哎?鶴丸哥不留下來吃飯?”這是五虎退。
“嗯嗯,你鶴丸哥剛到東京,要回去收拾東西呢啊哈哈。”
“哦……那鶴丸哥再見。”相信了三日月明的鬼話,現在又對三日月宗近的鬼話深信不疑的五虎退乖巧說了再見。
啊哈哈個鬼啦!
他就不信三日月宗近想不到,他沒帶錢包也意味着沒帶鑰匙啊!
退醬你被騙了那麼多次,也多少長點心啊!!!
今天的鶴丸國永,也被三日月明一家深刻地讨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