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祝月的四肢緊緊纏繞在江序同身上,皮膚緊密貼合,縫隙處滲出粘膩的汗,他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眼前鎖骨窩裡的濃郁草莓味,像是懷抱着一顆巨大的草莓。
草莓已經被榨幹了,連手指都懶得擡一下。他實在是嚴重低估了池祝月的精力,一趟下來累得耳膜嗡嗡作響,手也是說不出的酸痛。
江序同痛定思痛,以後這種手藝活絕對不能常做,多來幾次腱鞘炎分分鐘找上門來。
這次堪稱完美的體驗,使池祝月的身心都得了巨大的滿足,除了他的胃,現在的他隻覺得餓得能吃下一頭完整的牛。
啊,懷念,大草原鄰居牛師傅家的烤全牛!再配點新鮮現摘的草莓解膩,簡直完美!
“我昨天才知道,原來你會開賽車嗎?”江序同眼睛微微睜開,目光垂落在池祝月淩亂的手臂上,上面有兩道被他不小心掐出來的紅痕。
“高中壓力太大,和朋友逃課偷學了幾手開賽車,結果差點被家裡發現打斷腿,”池祝月的眼睛裡滿是懷念,下巴蹭了蹭江序同的頭發,“後來覺得太危險,就再沒開過了。”
池祝月沒打算瞞着江序同關于他穿越者的身份,但暫時也不打算主動說出口,早早的告知一場必然的離别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殘忍。
他的心裡甚至懷着一種微弱的期待,江序同能隔着系統給他安上的反派濾鏡看出來,正着抱他的池祝月來自異世界嗎?
“被誰發現了?池老爺子,池明,還是池旭?”江序同努力回想,把前世今生都過濾一遍,怎麼都沒想出來池祝月在讀高中時請過假。
“是我姐,揪着我耳朵罵了我整整兩個小時,還讓我承包了她在家一周的食物。”
當時還是高三生的池祝月,每天放學就跑去草原,抓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獵物。爸媽以為他壓力太大轉性了,吓得差點拉他去看心理醫生,後來一個星期後勤快病全好了。
“果然是親姐,一下就抓住了你不會做飯的痛點。”
有些事江序同不可能猜得到,但他直覺池祝月的親姐姐池也,就是那個和他哥池無淼争家産的女Alpha,有99%的概率不可能在池祝月高中時和他住在一起。
江序同又想到了指着腦袋說了一通沒頭沒尾的話的裴聿,池祝月的情況一定不是記憶混亂這鐘類型的。
那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情況呢?
江序同靠在柔軟的床單上閉目沉思,系統則在無能狂怒中。
系統圓潤的球體上竄下跳:“你就這麼水靈靈說出來你姐姐,不怕他懷疑嗎?萬一他認出來你不是原裝的怎麼辦?”
池祝月懶懶地瞥了它一眼,淡定回答:“先不說他還沒認出來,就算認出來,你要為此懲罰我嗎?”
系統弱弱道:“你知道的,我沒有這個權限,有我也不會懲罰你的,畢竟我們同甘共苦了三年多了。”
系統隻覺得自己最後的任務等級評價會低到塵埃裡,年終獎要泡湯了,但老闆也說過,完成比完美更重要,惹惱了池祝月,到時候祖宗連任務都不做就得不償失了。
它真沒用,嗚嗚嗚嗚,誰來替它發聲。
池祝月不自覺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被江序同抓包了,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很餓,已經好久沒吃飽了。”
江序同眉頭下壓,眼神一秒變得冷硬起來:“他們居然不給你吃東西。”
“吃了的,但是沒吃飽。”池祝月比起之前精神百倍,現在就算來十個孟淵那樣的,都不可能再讓髒手碰到自己的腳裸了。
回家,必須回家,這個吃不飽飯又沒有定制三米大床的醫院他真是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池祝月撿起地上散落的褲子迅速套上,順便把江序同的褲子遞給他。
長腿弓起又伸直,每一步都帶起細微的光影流動,跟腱細長如同緊繃的細弦,盡數被裝進了直挺的褲管裡。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池祝月瞬間聯想到了流過指尖的細膩觸感,有點愣住了。
直到手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池祝月回過神來,耳朵瞬間紅了:“你偷親我!”
江序同拉着他往門口走,一點也沒被指責到:“隻許你看我,我不許我親你,好沒道理哦。”
池祝月看了一眼兩人牽着的手,也牽起來親了一口:“好吧。”
他隻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絕對不是因為他想親。
輸入裴聿之前給的密碼,門自動開了,露出和隔離室内截然不同的藍色調走廊。
看着站在門口穿着同樣長度的白大褂的一男一女,池祝月和江序同異口同聲道:“你們一直站在外面?”
女醫生展顔一笑,熱情地沖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我是蘇林,裴聿的老朋友。”她故意停頓一秒,才接着說,“在檢測到小池信息素降回普通值的時候我們就等在外面了,等了有一會呢,不過你們放心哦,隔離室的隔音材質是專門從國外研究室買來的,我們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