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玄色的睡袍裹住公狗腰,蜜色緊實的皮膚殘留着歲月的痕迹,邪性與浪氣在霓虹燈下醞釀成一壇烈酒。他一步步靠近,腳步聲沉悶而有力,鐵鍊上墜着的刑具閃爍着寒芒:“别裝純情啊,若葉家主不會玩,趴在地上受着也是一樣的。”
趙景誠靜靜地看着玻璃杯,舌頭抵着上颚出神。
方才一瞬,他差點以為是何江華。
趙景誠還真的認真想了下,若是何江華來了,估計會把鬼新郎丢過來,好整以暇地把牆壁上的美人圖,改成他倆新婚的春宮圖。
燈紅酒綠下,趙景誠那張冷如寒冬的俊美臉印在暗處,神情令人捉摸不清,他一口飲盡美酒,醇香滑入喉中,才懶洋洋地往男人那看一眼:“我不愛折磨人。”
男人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倒,摟過兔女郎不知說了什麼,惹得兔女郎嬌紅着臉依靠在他紅唇輕喘,白玉般蔥指挑開蜜色手臂的鎖鍊,刑具落地。他拍了拍趙景誠的肩膀:“跟葉家主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罷了。”
曲霖提防着男人,挨上趙景誠的胯,趙景誠一回頭,濕熱的呼吸貼上他的鎖骨:“你爹?”
曲霖面紅耳赤:“嗯。”
曲家主曲時褚拍了把女郎的翹臀,調情的狐狸眼轉瞬陰冷下來,他睡袍裹着的臂膀向兩側張開,一步步盡顯風流倜傥,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這位情場浪子曾經也是南國西域的刀光劍影中錘煉出的戰神,他猶如一把利劍,裝進了生鏽而不美觀的刀鞘中。
曲時褚站在美人圖下,笑容放蕩不羁:“葉家主喜歡嗎?我大兒子可沒你看見的那般天真純情,以前沒少拿這間房招待客人,啧啧,那群鼠輩看見這幅畫,眼神都要拉絲了,恨不得當場把畫揭下來打一炮。”
趙景誠眸色暗了幾分,他感受曲霖握緊的拳頭,這位少爺被迫卸下面具很不爽,若是手裡還有實權,未必不會上去揍他那狗爹兩拳。
“可惜啊,曲霖看不上這幅畫。”曲時褚滿臉遺憾,“這是我精心畫的,在這女人最美好的年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趙景誠和曲霖兩人:“啊對,好像就是在那張沙發,我畫完後,就和這位美女完成了美妙的第一次結合。”
趙景誠緊盯着那幅畫,那畫中女子栩栩如生,她裹着的日式浴袍零落一地,皎白的身軀如月光般美好,斜倚着一張紅皮沙發,她好似聽見了男人放浪的調情,杏兒眼蒙上一層濕潤的魅惑,不知今夕何夕,等待着一場即将來臨的山雨。
絲絲邪氣從丹青中滲出,仿佛一雙柔荑,伸向男人寬厚性感的背。
美人皮,鎖魂畫。
趙景誠壓抑住想要取符的沖動,耳畔忽然響起男人薄情的話。
“不過,這女人早死了,但若是葉家主喜歡,曲霖那張小臉也是一樣的美。”
趙景誠倏然一怔,看向同樣震驚到無法言喻的曲霖,那人臉上的紅光迅速褪下,煞白中裂出無措的脆弱。
曲時褚微眯的狐狸眼,即使疑惑也流淌着性感:“哦?我忘了說了嗎,曲霖,這是那位生你時難産死了的娘,你居然都不樂意多看她兩眼,她九泉之下知道了該傷心了。”
曲霖咬牙切齒:“你個老不死的,故意的是吧!”
由于是家中長子,他很早便幫曲時褚周旋于形形色色的客人中,曾經那些客人恍惚的目光從美人圖上挪到他身上,偶爾切切私語說他與畫中美人有幾分相似,他當時隻覺得濕熱的欲望目光很惡心,想要戳瞎他們的眼,并未對風言風語多加留心。
那副美人畫媚眼如絲,好似滑落一顆晶瑩的淚光。
趙景誠從沙發上起來,寬冗的下擺如扇葉散開,他緊盯着美人圖,不知道的還以為又一位可憐人被美人圖勾去了魂:“曲家主做.愛的時候經常早洩吧。”
早洩隻是第一步,被怨女纏上的人,會難以自控地發情,早洩,直至精盡而絕。曲時褚能活到今日,怕是因為吉先生的保佑。鬼童雖是邪靈,但有吃的時,還是很忠心的。
曲時褚叼着兔女郎的唇吮吸的動作一滞,眼底浮出一道驚詫。兔女郎不敢看他,柔荑揉着某處的動作放緩,虛虛地瞥向那位清清冷冷俊美的男子。
江湖人皆說葉家主手段狠戾,玩轉于名利場片葉不沾身,深色的長袍常年浸泡于血水中。如今一看,反倒幹淨的像個孤僻的男孩。
趙景誠好言提醒:“你若将這畫燒了,興許能有改善。”
曲時褚冷冷諷笑:“葉家主在家作威作福慣了,還要來管我曲家的會客廳的陳設布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