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顯把人給認錯了。
雲昭看她:“你喊他星望?”
“啊?不是嗎?”詩槐摸不着頭腦,畢竟星望開口介紹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名字。
難不成是他有口音,說錯了名字?
她又把目光投向玻璃罩裡的小孩,“小雅,這可能是副本的生物,要小心行事。”
小雅說:“他也是玩家,是我……生下來的孩子,我沒想到他也會跟着進入副本裡。”
剛被放出來的程風就聽見了自己喜當兒的事情,他剛要反駁,就見到之前追殺他的幾個大老粗湊了過來,于是瞬間閉嘴,乖得不行。
“哇,長得倒是可愛。”那大老粗把程風的臉揉了揉,“說起來,他跟另一支隊伍裡沒找到的泥鳅長得好像。”
“對,就那個程風吧,跑得真快。”
“其實也沒必要一點弄死程風,我看到他在那支隊伍也受欺負了。”有人站出來說。
“啧,他不是挺圓滑的嗎?怎麼可能還受欺負。”
“是真的,他那天被打得鼻青臉腫。”
“管他呢,反正已經喂鲛人魔了。”
話題主人公感慨自己還活着,他渾然不覺别人口中遭遇有多悲慘。
信白對小雅倒是一直沒有好臉色,估摸着是當初被她男朋友背刺的事情還猶記在心。但小雅平日裡性子軟弱,還給他補齊了兩張保命符,信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在他眼裡,陌生人的性命,遠沒有積分重要,隻有有足夠的利益,讓仇敵活着,他也完全不介意。
其他人也不是第一時間接受小雅的。
但她離了男友後,人也不軟弱了,用起道具來也大方,隻顧着保全他們的性命,自己受了傷都舍不得用積分治好自己。
是在彌補和讨好他們。
其實沒必要。
畢竟這是互相厮殺的地方,隻要能活下來,就是好的,善良在這裡一文不值,甚至可能會害死自己的命。
但一個對自己好的工具,其他人也就沒必要排擠,畢竟連苦主信白都原諒了。
總之程風就這樣混進了隊伍,但他一直不開口說話,有人便拉着他問:“你多大了?”
“九歲了。”小雅陪笑,“還不快喊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好。”程風硬着頭皮。
“長得真乖。”有人笑眯眯地說。
能在副本裡的孩子都是有優待的,這麼說吧,孩子的運氣都是一頂一的好,自帶好運buff,因此衆人才會對他熱衷。
這玩意,跟保護機制似的。
信白反應過來那盒子有問題,直奔詩槐位置,“所以的方向都是星望帶的,盒子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詩槐:“也不能怪他,盒子被鎖着,事先也說過可能會出問題。”
星萊看着他們說話,也沒有揭穿星望的事情,隻是看着雲昭,翻開手裡的書,“如果有用得上我的,你可以随時來水牢找我,我出不去這裡。”
雲昭:“好,多謝。”
“诶,人怎麼走了?”詩槐不解,她還沒來得及問星望為什麼換了身衣服。
信白:“我們按照原來的位置挖,裡面肯定還有東西。”
如果不是每一個步驟方向都符合關鍵信息的指引,信白和詩槐也不會傻到相信一個陌生的人來到這裡打開盒子。
更何況這個人不需要藍色物件也能在鲛人魔身旁安然無恙。
詩槐點頭:“紙上說是一個金色的地方,這裡的畫像又是向日葵,正好符合。”
果不其然。
在盒子的下方往裡挖,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木質的,帶着暗沉的血迹。
這次打開前詩槐特意買了個防毒面罩帶着,顯得十足奢侈,她還硬塞給了信白和雲昭一個。
這時候有人就要問了,“詩槐姐詩槐姐,我怎麼沒有呀?”
詩槐笑笑:“你猜猜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臉硬?”
隊伍氣氛和諧,信白不推脫,戴上面具嚴肅下來處理。
這次沒有奇怪的青霧,那盒子打開後,便露出一把沾滿血迹的匕首。
“就是這個。”詩槐摘下面罩。
她無比激動,隻覺得這次的副本無比順暢,要找什麼都如有天助一般。
躲在暗處難以察覺到氣息的海星星怪物噗嘶噗嘶彙報着信息,它爬在少年的掌心,如同卡通玩具。
“哦,他們拿到東西了?”星望撥弄着怪物的觸角,“星萊怎麼說?”
小怪物又噗嘶了好一陣。
星望垂眸。
果然,隻要那個人回來了,哪怕自己從水牢逃走,星萊對他也沒有管束,更沒有想要抓他回來。
所以他才會那麼記恨她的存在。
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卻讓他困在囚牢裡備受孤獨,失去自由。
可明明星望已經獲得了自由,他卻還是跟打開牢籠鐐铐的金絲雀那樣,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放走,甚至,恐懼着未知的外面。
他想不通。
索性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