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被解除。
聖亞斯的視線裡已經沒有了她的蹤迹,而他的身體卻委屈得很,正焦灼地渴求着什麼。
他垂眼,重新戴上面具,或許他該慶幸這具身體還能讓對方感興趣。
騎士長正焦急地在門口等候,見到全副武裝回來的公主,一見到對方唇上的傷口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殿下,您受傷了?”
「無礙。」
聖亞斯抿唇,這才察覺到唇上的傷口,頭頂又飄過着幾個字——守好東西。
“殿下,不管他們用哪種手段,面壁者計劃都萬無一失。”
他偏頭看向窗外。
外面下着淅淅瀝瀝的雨,轉眼間雲昭便抵達了水牢,鲛人們重新被鎖鍊纏繞住脖頸,四周卻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說是水牢,其實是被古老的咒語封印而成的牢籠,而鲛人更像是贖罪的看守。
雲昭其實并不在乎王子的秘密,隻是跟聖亞斯待在一起,她覺得遊戲走向就會越來越奇怪,指不定就是he了,去掉e的那種。
索性來水牢刷等級。
鲛人不敢招惹她。
雲昭凝結手中的異能,她朝一隻躺在原地等死的鲛人甩過去攻擊,卻沒曾想到冰柱凝結後,砸在鲛人的表皮後無事發生。
出乎所有人,不,是所有鲛人的意外,凝結的冰晶咔嗒一聲掉落在地。
毫無攻擊力。
原本等死的人魚不可置信的歪頭,好似在驚疑,瞳孔都快要瞪出來。
與之改變的還有背景音樂。
如潮起潮落那樣洶湧澎湃,積累許久的仇怨被重新挖了出來,鎖鍊應聲一根根斷裂開來,木欄杆脆如豆腐碎成渣渣。
少女被包圍住。
鲛人們似乎還在懷疑什麼,不敢貿然出手,反而推搡着同伴先動,總覺得眼前人不會這麼輕易的變弱。
中心的少女察覺不出危險,隻是繼續重複剛才的操作,嘴裡還不斷呢喃“火系異能”,“空間系異能”,但貌似她現在隻能成功完成冰系異能的使用。
真變弱了?
鲛人魔們不約而同想着,随之翻湧而上的是狂喜和壓抑許久的恨意。
長期的奴役和驅使讓嗜血的他們被迫蜷縮在潮濕的囚牢長期忍受饑餓,哪怕是滔天的恨意都隻能打碎牙咽下去。
現在告訴他們可以報仇,無異于将要渴死的人嘴邊遞來一壺清水。
迅猛的攻擊砸下,凝固而成的冰牆實在不堪一擊,碎了一地,而鲛人緊緊堵住了出口。
即便聖亞斯找過來,也無濟于事。
鲛人們的轉變讓雲昭挑眉,她繼續練習着冰系異能,躲避着鲛人的攻擊。
系統在她腦海裡催促:【玩家,你用催眠異能打他們啊。】
“不急。”
雖說她手上的冰不堪一擊,但不練習的話怎麼漲熟練度?她還想知道遊戲第二式會怎麼編。
耳邊的背景音無比驚險,雲昭也堪堪躲過緻命的攻擊,原本不在意的她逐漸沉浸在這場戰鬥中。
人打架盡興的時候,是顧不上身上有傷的。
雲昭一次次性命攸關的節點,驚得系統都不敢出聲,生怕自己驚擾到對方的操作。
盡管可以重頭再來,但讓人真的死一次絕對不是它主人想看到的。
好在有驚無險,鲛人一個個被凍入冰裡,隻是他們還能動彈,用不了多久就能破冰出來。
如果是鼎盛時期的他們,才不會淪落成喪家犬一樣,任由對方用這種垃圾等級的異能戲耍。
實戰後,雲昭發現催眠異能轉換的冰系異能強度既純粹又強勢,稍加練習便與真正的冰系異能一樣。
但僅僅是能使用别的異能,也着實讓她覺得新鮮,甚至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固定住鲛人,方便後續的大範圍收割,冰系異能不斷在她手中凝聚起來,可卻始終不能真正殺死任何一隻鲛人。
鲛人的喉嚨受到損害,他們隻能發出難聽的嘶吼聲。
如果聖亞斯在這,定能明白人魚們是在求饒,隻可惜在他們面前的是聽不懂人魚語的雲昭。
鲛人:“*****”
雲昭:“小嘴叽裡咕噜,中間是不是偷摸罵了我幾句?”
冰刺穿透冰層,連帶着将鲛人也一同穿破,但大部分鲛人生命力頑強,哪怕被穿透骨頭,還能動彈。
他們完全沒有要繼續的想法,一個勁地揮舞手交叉在胸口,有的甚至直接跪下來求饒,隻覺得女孩是在故意折磨他們。
出口的門被撞開。
前來支援的詩槐等人看着跪倒一片的鲛人魔,不禁摸了摸鼻子,頓覺世界魔幻。
詩槐:“警報消除,我們就提前出來了,結果找不到你,所以用了道具追蹤。”
準确來說,是少女的房間打不開,所以他們隻能先找到人,再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