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顧清遠給江雲了一杯青梅釀,瞧着夫郎心疼的小模樣,寬慰道:“難得出來,都嘗嘗,剩了可以打包帶走。”
青梅釀,顧名思義便是用青梅釀的果酒,雖帶一個酒字,酒氣卻不重,口感清甜微酸,在加上顔色漂亮,很受姑娘小哥兒們青睐。
瞧着杯中晶瑩漂亮的绯紅色,江雲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甜的果香立時在口中散開,随後是綿長的酒香與微微的酸澀,味道融合的極佳。
在江家時,江天經常喝的醉醺醺的,他幫着收拾,隔得好遠,便能聞見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還以為酒都是這個味道。剛才顧清遠遞給他時,他還有些猶豫,嘗了一口才知味道極佳,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顧清遠并不嗜酒,又是陪着夫郎出來的,就沒有要酒,此時見江雲喜歡青梅釀,也跟着喝了一口,才着手拆蟹。
小份蟹一共六隻,兩個人也吃足夠了,這個時節正是吃螃蟹的時候,掀開蟹殼,便可見
豐腴的蟹黃和細膩的蟹肉,一隻蟹拆完後,他擡頭便見江雲,已經将整杯青梅釀喝了個幹淨。
他本想勸上一句的,想想隻是果酒,不會醉人便罷了。
“嘗嘗蟹。”顧清遠将拆好的蟹,放進江雲盤裡,又給人到了一杯青梅釀。
金黃色的蟹膏如凝脂般誘人,江雲輕輕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細膩滑潤的口感,瞬間在舌尖綻放。蟹肉也是鮮嫩多汁,緊實有彈性,輕輕一咬便能嘗到螃蟹獨有的鮮甜。
村裡的河裡雖也有螃蟹,但大多偏小,并沒有多少肉,許是家裡調料有限,便是捉回家烹了,味道也算不得好,多少有些腥味,又不能解飽,還浪費柴火。漸漸的便鮮少有大人去抓了,多是些小孩子貪嘴,抓了烤着吃。
他幼時也同蘇晴去抓過,抓完後不敢拿回家,就在溪邊烤了,還學着大人的樣子拔兩根野蔥去腥,滋味一言難盡,而後就再也沒起過抓螃蟹的心思。口中的蟹同他小時候吃過的,根本就不是一種味道,滋味不知道好了多少。
顧清遠見他喜歡,又拆了一隻,放進了盤中,“蘸着這個蘸料吃,去腥解膩。”
“嗯。”江雲點頭應着,學着顧清遠的樣子,将蟹腿肉蘸入特制的醬汁中,鮮白的蟹腿肉,裹滿了清亮的醬汁,果然與剛才的滋味不同。
醬汁該是由姜絲、蒜末、香醋、糖,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酸甜果香,蟹肉的鮮美與醬汁的酸甜微辣完美融合,十分爽口。
從上菜開始,顧清遠便一直忙着照顧他,菜都沒吃幾口。江雲過意不去,也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肉,虛托着筷子遞到他唇邊,“你也吃,牛肉涼了該不好吃了。” 顧清遠有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張嘴接下。牛肉炙烤的火候正好,外皮微焦,内裡肉質鮮嫩,還伴着荷葉的清香。許是夫郎喂的,味道格外的好。
一頓飯兩人吃的格外滿足,就連江雲都吃的比平時多,一站起來,隻覺着小腹都凸出來了。顧清遠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邊吩咐夥計打包,一邊狀似無意道:“不胖,你太瘦了,合該多吃點兒。”
屋裡還有外人,弄的江雲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說什麼,雙頰卻爬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嬌豔明媚,格外好看。
出了食肆,街上清靜了不少,因着過了飯點,街角的好些攤子都收的差不多了。
江雲想着消消食兒,便沒有坐在車上,跟在顧清遠身旁走着。夫郎在側,顧清遠也放慢了腳步,左右該買的東西都差不多了,時候還早,也不着急。
兩人正走着,旁邊酒樓裡突然出來一夥人,攬着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小哥兒,不堪入目。該是沒少喝,連路都走不直,歪歪扭扭的就撞了過來。
顧清遠忙将車停下,将江雲護在身後,生怕被他們沖撞了。
這夥人瞧打扮該是讀書人,其中一個腳下踉跄了幾步,還湊上前來,見江雲生的好,打量的目光大膽又露骨。
身後有人還留了幾分清明,見顧清遠生的高大健壯,似不好惹的樣子,連忙上來打圓場,“抱歉,我這位同窗飲多了些,如有冒犯,還望見諒。”
說着就去拉人,口中還不忘勸解,“吳兄,春雨樓的姑娘小哥兒都在後頭呢,吳兄認錯人了。”
他本是一番好意,奈何醉酒的的人根本不講道理,力氣還大的很,胳膊一甩就把他推倒了,上來又要拉扯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