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通訊傳播?它會不會在廣播信号裡?”
【不不不,請不要用科學來解釋污染,污染它更像是靈異事件,污染物也更像是有實體的鬼。】
沈季不聽系統的話,而是在自顧自琢磨。
“這段視頻放走近科學能拍三集……不對,五集保底。”
【……】
有時候系統會覺得沈季這個人非常奇怪。
他是個記者,是個正義的記者,他報道過非常多的社會事件,是行業内實打實的标杆,原本系統以為将沈季帶過來會産生非常糟糕的後果,比如:沈季因為自身的正義感選擇紫砂。
但現在系統發現:除了基本的做人準則和同理心外,沈季對周圍表現的意外理性。
去收容所工作也好、治療污染病人也好,都是因為他這樣做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能夠讓自己生存下去,在自己幸存下去的基礎上,他不介意做一點好事。
理智的過分,偶爾又無厘頭的過分。
不管是蘑菇湯還是走近科學。
随手把手機扔回枯葉堆裡,沈季準備離開這個小區,也剛走到保安區,沈季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他摸出手機發現是個陌生号碼。
上次用這個未知号碼打過來的是:收容所。
沈季接起電話來,“喂?”
“終于聯系到了!小季,我是程谷!”對面是程醫生的聲音,“糟糕了,大家的手機突然全部恢複信号,卻僅限于這個區域内,接着我們所有人的手機都在播放送葬人的錄像視頻,在看完視頻後大家都産生了不适。”
“我們抛棄了那輛車集體轉移,正在找污染度低一點的區域,你不要回原來的地方了!”
“……什麼?”
對面傳來噪雜的聲音,沈季聽到程醫生急促的呼吸聲,他似乎在奔跑,手機距離說話的地方很遠,所以聲音也變得很遠。
“……出現幻覺了?!……抑制劑,快!”
“用特制針頭!”
咔嚓一聲,電話被挂斷了。
【要盡快處理掉送葬人了。】系統道:【再耽擱下去,這群人都會出事。】
“可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找不到它的本體,連本體都找不到怎麼處理?”沈季的語氣比之前低沉一點,就像是小聲的自言自語,“有沒有什麼辦法逼出它來?”
【有一個會誤傷的極端法子,你要用嗎?】
“嗯?有多極端?”
【報喪鳥的污染貯存在你體内,你可以釋放出這股污染并模拟報喪鳥正在遭受危機,來誘導送葬人救它,當然如果這樣做,你周圍的污染病人會遭遇二次污染,S級污染物一旦釋放污染那可是眨眼間的事情。】
【最壞的結果是這一片的人全部死絕。】
沈季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分析利弊,系統也沒有再說話幹擾。
就在這時,沈季轉頭看向旁邊,白色的小蘑菇蹲在沈季的肩膀上陪他一起轉頭。
隻見保安室的門打開,原先蜷縮在保安室的人透過縫隙死死的盯着他。
他臉上已經長滿了黑色的絨毛,手裡是一把染血的刀,他就是用這把刀殺死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你比我幸福。”他舉着刀說:“不行!”
“你不能比我幸福,你不能什麼都沒有失去,不能隻讓我一個人沒有家人。”
他的眼睛黑黝黝,如同無感情的木偶,“所以,我要殺了你!”
保安沖上去,還沒等靠近沈季兩米之内就再也無法動彈,菌絲纏住了他的腳,轉瞬間将他抛飛出去,又狠狠的摔在牆上,他慘叫一聲,但這還沒完,菌絲将他倒吊在保安室的門口。
【污染度95,污染失控,他已經異變成低級污染。】
沈季盯着他上下打量,幾秒鐘後才開口,“他和報喪鳥好像啊。”
【因為是因送葬人執念而生的污染,化為污染物也會近似于報喪鳥。】
“這樣一來,我們就擁有‘報喪鳥’了吧?”
他這句話說的突兀,語氣裡也帶着一種奇怪的微妙感,沈季的瞳孔裡一點點染上紅色,額頭上也在冒出小蘑菇孢子,周身隐隐約約散發着恐怖的污染氣場,但他似乎并無所覺,隻是用一種平靜到讓人心生恐懼的眼神注視着保安。
保安被吓得瑟瑟發抖,動都不敢動一下。
“把報喪鳥的污染灌到他身體裡吧。”沈季單手推了一下眼鏡,眼鏡鏡片折射出一道白光。
他緩緩道:“低級污染可控,并且是真實的‘報喪鳥’‘被抓住控制危在旦夕’,隻能等送葬人來拯救。”
“這可是完美的方案。”
【……】
雖然确實很完美,但不知道為何,它在沈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反派的氣息。
不對不對!
它家正義的小記者,怎麼會是反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