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趙芊映沒有收到張敏薇的回信,反而見到了墨玉硯。
墨玉硯喬裝打扮後跪在趙芊映的面前,“拜見公主殿下。”
“我兄長是怎麼知道的,原來越州的消息他也知道啊。”趙芊映笑的凄涼,她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陛下說公主想家了,讓屬下接公主回去。”
趙芊映一時哽咽,她強壓着内心的酸澀,微微仰頭,将眼淚逼了回去,“你告訴他,我的家已經被他破壞了。”
墨玉硯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公主,陛下讓我貼身保護你,他現在隻有你這一個同胞妹妹了。”
“同胞妹妹?”她的一滴淚落下來,她的這位哥哥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趙芊映閉上眼睛,“我打算去越州,既然他讓你保護我,那你就陪我去越州吧。”
原來她始終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無論是趙嘉南還是宋瑜的,無論是越州還是京都,他們都将她當作金絲雀一樣照顧。
這個時代縱使尊貴如公主的她,也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的内力已經被宋瑜廢掉了。”趙嘉南在北境也有自己的暗探,他明明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卻偏偏不理睬,不過是等她低頭而已。
“原影衛司在北境的暗探全軍覆滅以後,你們又來了多少人?”
“公主,這……”
“你可知我是你的都督,縱使你們聽命于兄長,我依舊可以命令你們。”趙芊映是經過選拔後上任的都督位,縱使武功盡失,縱使親信全亡,她也是影衛司名正言順的都督。
“公主……”
“叫我都督。”趙芊映掏出一把刀橫在墨玉硯的脖子上。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難處,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北境受的苦對嗎?”
“都督?”
趙芊映的眼角含淚,“你們現在出現算什麼,你們明明知道我在北境遭遇了什麼,可他趙嘉南卻眼睜睜的看着。”
“都督的所需的千年人參也是陛下快馬加鞭送來的,陛下從未忘記過公主。”
“别說了,若他真的在乎我,今日來的就不是你。”
“小七可是想見我?”一聲驚呼。
趙芊映擡頭望去,墨玉嬌走了進來。
她眼皮一擡,來人不是墨玉嬌,而是貼着人皮臉的趙嘉南。
趙芊映轉身揮袖,“你怎麼來了。”
“我一直在等你,小七。”
“你在京都歌舞升平的時候,北境白骨累累。你享盡天倫之樂的時候,我失去自己的孩子。”
“三哥到底是不是你殺的。”時至今日,趙芊映依舊想要一個答案。
“不是,我從未殺過他,趙安泰已經伏法。”
“死無對證,我的好哥哥,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小七,趙安泰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兄妹離心,為什麼你還是不能理解?”
“兄妹離心?你對我有半分真心嗎?”她傳遞給張敏薇的消息被截獲,北境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如何能相信自己親哥哥口中的真心。
“小七,今日你我不就是他想看見的嗎,我的小七啊,你難道還是不明白嗎,回去吧,你是大周的昌平長公主,不是北境的宋家婦,隻有皇權才能庇護你。”
“既然隻有皇權才能庇護我,那這皇位能不能讓我坐,同為父皇母後的親生子,憑什麼哥哥能成為天子,而我隻是長公主。”
“小七,祖宗家法都沒有女子繼位的。”
“兄長若是真的愛我這個妹妹,也應當為我打破祖宗家法。”
“你荒唐,莫不是你也想貪戀着皇位?”
“我荒唐有如何,若我是男子,我亦可和哥哥争一争。”
“荒唐,小七,你若做有權勢的公主,我不反對,可若你要這皇位,就是壞了祖宗家法。”
“你若今日看我笑話的沒救請速速離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兄長。”
“小七,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兄長,你是我的嫡親哥哥,你在京都享受着一切,看着我在北境苦苦掙紮。”
“小七,當日是你自己願意放棄一切來到北境的,現在又怨我這個哥哥沒有照顧好你,你這些話當真說的出口。”
一語閉,趙嘉南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
“小七,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兄長已經說出來了,現在的下場不就是自作自受嗎,如今我想離開這裡前往越州,難道兄長想攔着我嗎?”
“别去越州了,老二殘餘勢力護不住你,和我回京都吧,小妹。”趙嘉南伸出手,他并非逼向幫助這個親妹妹,女子大多要撞了南牆才回頭,不到絕境不知道世上沒有人能護着自己。
卓文君為愛私奔,最後險遭抛棄。
古往今來例子那麼多,她為何還要相信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