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撲朔迷離的往事,她低頭思索,難不成這林語臻實實在在存在過。
她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吓到了,一時間的愣神,難不成原主的記憶有假,她被篡改了記憶。
“你不必多思,這是我的居所,右使不敢擅自闖進來,傷好之後我送你出去,祈之希望你能遠離宮廷平安喜樂。”
趙芊映搖搖頭,原主向往自由,想遠離宮廷過平民生活,可她不是原主,她是趙芊映,她不必背負原主的一切,唯有自己強大才能保下宋瑜。
“我久居深宮,沒能保下祈之,祈之的死一直是我的遺憾,我要變成最強者。”
左使搖搖頭,他将目光瞥向一旁,“你是世家小姐,不該來這些陰暗處。”
趙芊映望着他,她的眼中充滿着憂傷,“右使想殺我,你卻想保我,我害死了祈之,難道你就不恨嗎?”
“祈之若在,他也會保你,這不是你該來的對方,你不必背負林家的責任。”
“因為是我是女子?”
“因為你不配做都督。”砰的一聲門被撞開,“這個位置不應該你來做。”
“那憑你,你若真有實力,就不會隻是右使。”
“林語臻,影衛司是鄭祈之的心血,你不該拿它來幫助太子,你不配!”
她皺着眉頭看着他,怎麼影衛司又成為了鄭祈之的心血。
“影衛司中能者為居,這裡隻有最強者,祈之已死,影衛司應該選出都督了。”即使鄭祈之為了影衛司嘔心瀝血又如何,影衛司曆代有多少都督,影衛司是曆代太子手中劍,不是私人的歸屬。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青花色的花瓶碎了,趙芊映手上的傷口開裂,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右使,你這樣會害死她的,她畢竟是林家人。”
“沐盛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姓名了。”
“我沒有忘記自己原來的性命,林語臻也是受害者,你我即為影衛司的左右使,應當聽從太子的命令。”
前朝太子被廢後牽連的官員高達數十人,這些官員的家屬和奴仆都成為了罪臣,一時之間長亭十裡,骨肉分離。
鄭祈之救下奄奄一息的沐盛和喬離,兩人都是戴罪之身,是沒有戶籍的黑戶,三人一同前往影衛司。傳言中影衛司都督能赦免犯罪之人,他們在殘酷的鬥争中厮殺,用盡滿身的鮮血換取親族活命,身邊的同伴和好友一個個倒下,隻有他們三人活了下來。
最終沐盛成了左使,喬離成為了右使,而原本該成為都督的鄭祈之卻被派往昌平公主身邊,他們在漫長的厮殺中早就失去了姓名,一日複一日,他們成為了太子插在世家心髒的刀,成為了自己年幼時最讨厭的人,時光飛逝寂寂如靜,知道鄭祈之被關入地牢,他們才驚覺這一切是這麼的荒誕。
隻以為做到了最高的位置,犧牲了自己的容顔和姓名,換回來一身的榮華。鄭祈之的死震碎了他們的美夢,自己的性命仍握在别人的手上,殺死他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一個病弱的太子一聲令下舅舅可以殺死一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
權力才是這世間的最好的補品,隻有走出去成為最強者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右使拉扯着趙芊映的胳膊,“你以為你成為最強者就無敵了嗎?你被……”
一陣冷呵傳來,“右使你瘋了嗎?”
左使擰着眉看他,他将兩人分開,又轉身對趙芊映說,“你先進去休息。”
“右使,籠中鳥又何嘗隻是我們,何必讓她知道這一切,我們都是苦命人。”
“你真是瘋了。”右使惡狠狠看着他的說,“同流合污,你當真願意成為這籠中鳥。”
“即入影衛司,你我就應該想到今天,不如就助她一臂之力,待來日想起昔日種種,誰又是歲的刀呢。”這句話說的雲裡霧裡,趙芊映也沒有聽明白。
兩人劍拔弩張的看着對方,戰争一觸即發,右使拿起劍就直沖門外。
“你先把傷養好,隻要我在這裡,就沒有人敢傷害你,包括他。”趙芊映隐隐約約覺得這兩人并非壞人,她從小就知道看人要用心去看,不可人雲亦雲。來日方長,前路漫漫。她隻有堅定地守住來時路才能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
故事終究是故事,夢醒時分,無論夢中有多少愛情情仇,她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了,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的身體。
眼睛低垂,她倚窗而坐,“左使,我願意幫助太子登基,也請你們傾盡全力,不必顧忌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