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啊。”
陸墨雲:“那你是怎麼猜測的,看到他上廁所了?”
“沒有。”秦子瑜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我沒事看他上廁所幹什麼,我又不是偷窺狂。”
“就是不小心坐到了他腿上,感覺不太對勁,雖然是猜測,但八/九不離十。”
大家都是男人,不太可能出錯。
陸墨雲突然嚴肅起來:“不行。”
“你必須跟他保持距離。”
“他不是太監,還把原主置于死地,可見此人有多記仇,你跟他扯上關系,肯定會萬劫不複。”
秦子瑜道:“原主做下的罪孽太多,就算蕭賜僥幸躲過宮刑,那也是他幸運,不是因為原主反悔。”
“不能因為受害者的幸運,就判定兇手無罪。”
陸墨雲點頭承認:“你說的沒錯,畢竟是原主親手把人帶進宮,親自把他送到怡然殿的,再加上之後的種種迫害,蕭賜心中有恨我能理解。”
“如果是我,我也會恨。”
可是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尤其是那天在甬道上碰到蕭賜,蕭賜問的問題,還說他枉費心機,大概率是誤會他想攀上東宮,到時候東宮一倒,他的心思就白費了。
秦子瑜做了這麼多,不僅沒有半點效果,反而徹底激怒了蕭賜,再繼續下去,他怕秦子瑜會死的很慘。
而且……
他記得秦子瑜一直很喜歡蕭賜那種長相的。
“你莫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秦子瑜略微泛白的唇角微微揚起,眼睛裡露出一點笑意,很淡:“你覺得呢?”
“你心裡有數就行。”陸墨雲道。
“昨天我沒有跟着百官一起候在重華殿外,早早地便出宮了,不知宮内情況如何。”
秦子瑜搖頭:“不是很好,皇上為了躲避朝堂争鬥,終日流連後宮,身體早就虧空了,昨夜發起熱來,現在還沒有消息。”
若是醒了,慶吉定會傳來消息。
“昨夜淳王跟景王也歇在宮裡,就在離這不選的栖霞宮。”
東宮附近的宮殿大部分都空着,本來是給皇子們準備的,但現任皇帝膝下子嗣不多,不算那些夭折或胎死腹中的,秦子瑜排行第二,前面的大皇子隻活了四歲。
後面是三公主和四公主,五皇子也僅僅活了三歲,再往後便是六皇子秦子璋,還有剛滿六歲的七皇子秦子琛。
老皇帝都五十多歲了,秦子瑜一度懷疑這個七皇子不是他的種,但也難說,有人六七十歲還能生。
秦子璋搬過來後,這邊或許能熱鬧些。
都說宮裡的孩子難養大,确實是真的,皇家不缺吃喝也不愁生産條件,有太醫和穩婆,但條件再好也抵不住被人暗害,統共兩個女孩都能養大,皇子卻不行。
背後到底是誰的手筆,秦子瑜難以下定論。
正說着,慶康推門而入,低頭俯身走到二人跟前:“殿下,景王求見。”
陸墨雲皺眉看着秦子瑜,秦子瑜道:“讓他進來吧。”
“去問下淳王叔可醒了,送一份膳食過去,順便把景王的早膳送到東宮。”
慶康彎着腰:“是。”
秦子瑜跟陸墨雲分開,一人居上位,另一人坐下首,待景王進殿,随着秦子峥行禮,陸墨雲也起身向他問安。
秦子峥起身後道:“臣弟來的不巧,打擾了皇兄,望皇兄莫怪。”
“怎會,孤正想着你和淳王叔,你便來了。”秦子瑜道:“如此,你與陸大人陪孤一起用早膳。”
“許久不來東宮,皇兄這裡還是香氣四溢,臣弟都想吃梨子了。”說話間,秦子峥繞過陸墨雲,坐到他剛才坐的地方。
陸墨雲仍保持着行禮的姿态,秦子瑜道:“前幾天剛好有新貢的香梨,孤着人送去景王府。”
“還是皇兄想着臣弟。”秦子峥目光流轉,似乎才注意到旁邊的人:“哎呀,跟皇兄說話,忘記陸大人了,大人快快請起。”
“大人可千萬别記恨本王呀。”
陸墨雲起身,聲音不卑不亢:“臣不敢。”
秦子瑜恍惚了一下,總覺得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陸大人為孤診脈辛苦,峥弟擔心父皇夜半三更才睡下,你們都是為國盡忠的忠臣,隻有孤這個閑人,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連累你們奔走。”
話音剛落,秦子峥挑眉道:“皇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連累我們奔走,臣弟是自願留在宮中,自願過來看望皇兄的,要是有人敢背地裡議論,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秦子瑜自嘲的笑着:“自然不敢有人議論,是孤心裡過意不去。”
“好了,不說這些。”
他正要喊慶康傳膳,殿門推開,有人掀開簾子走進來,光影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在他身後凝了一抹光暈。
“今天可真熱鬧。”
蕭賜的眼睛穿過陸墨雲和秦子峥,最後落到秦子瑜身上。
兩人隔空對視,靜谧的空間蔓延出緊張氣息,秦子瑜率先避開,眼睛卻不知道該看哪裡,沒一會兒又回到蕭賜身上。
之前見到蕭賜,他穿藍色與紫色居多,西廠督公的官服跟尋常太監不同,類似飛魚服,暗色腰帶系在他身上,更顯腰細腿長,活脫脫的制服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