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是貓。”
蕭賜把手帕扔到一邊,盯着秦子瑜的臉,認真道:“殿下未免太擡舉自己了。”
秦子瑜:“……”
“大人說話真是越來越高級了。”
“既然如此,孤比景王更加合适。”
“其一,孤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擁護太子不算謀逆;其二,孤身體虛弱,易掌控且不會有後嗣,過幾年大人可以在宗室中挑選年幼的孩子親自培養;其三……”
他緩緩靠近,在距離蕭賜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孤心慕于大人,甘願做大人手裡的棋子,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夫唱夫随、夫妻與共,風雨同舟,同舟共濟千帆過……”
蕭賜打斷秦子瑜的話:“殿下。”
“臣還有公務,就不陪殿下在這裡唱戲了,您請便。”
他利落的穿上官服,腳底生風,秦子瑜剛喊出一個字,人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也罷,看來今天又失敗了。
蕭賜要調查賊人之事,确實無暇顧及他,目的已經達到,隻要他說的那些話被蕭賜聽進去,就有合作的……當棋子的機會。
陸墨雲聽聞秦子瑜抱着被子去開陽殿追人,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
“你這是追人還是膈應人去了?”
真不怕蕭賜動手啊!
秦子瑜擡起眼眉:“自然是追人。”
“難道我不夠有魅力嗎,洗白白都沒人要。”
見陸墨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秦子瑜承認:“好吧,的确是膈應人去了。”
“趁着他現在不會對我下手,能多惡心幾次算幾次,晚點就沒機會了。”
陸墨雲:“是,晚點你變成鬼去吓他。”
秦子瑜頭疼,他是真沒有其他辦法,但凡原主留的攤子沒這麼大,就算當初把蕭賜弄進宮,然後置之不理,好歹能解釋過去。
比如怕蕭賜挨餓,宮裡好歹能吃飽穿暖,你又不是頭一個,進宮當太監的,不都是想活下去,想出人頭地嗎?
難就難在原主不僅親自把人帶進宮,還在蕭賜成為太監後多次羞辱,多次!
次數多到兩隻手數不過來。
“景王野心勃勃,蕭賜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選擇。”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陸墨雲搖頭:“一無所獲。”
“李太醫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能明目張膽去查,夜裡探過一遭,府内家眷隻拿走了現銀,不少首飾散落在地上,應該是跑動間掉的,走的混亂匆忙,可見是臨時起意。”
“景王或許知道内情,此事若與他無關,你就要小心了。”
秦子瑜點頭:“我明白。”
蕭賜不至于對一個年邁的太醫下手,想要他的性命,直接殺了便是,沒必要兜圈子,李太醫臨走前的那封絕筆信,足以表明他知道自己會死,到底是何人所為?
除了李太醫那裡,盜賊之事同樣沒有進展。
這本就是景王跟蕭賜一同做的局,為了把朝廷徹底攪亂渾水摸魚。
“那個什麼遠現在如何?”秦子瑜問。
陸墨雲:“薛懷遠。”
“哦,薛懷遠,我就記得叫什麼遠,你現在不是他師兄嗎,跟他關系怎麼樣?”秦子瑜繼續問。
陸墨雲:“懷遠很用功,每日讀書到淩晨,老師很喜歡他,再過兩年便能科考,他很信任我,經常來找我詢問探讨。”
“回頭介紹你們認識。”
秦子瑜搖頭:“不用了,隻是以防萬一,畢竟跟蕭賜有血緣關系,有他在,就等于捏住了蕭賜的把柄。”
“要說把柄,你宮裡那位更派的上用場。”陸墨雲道。
他們看過小說,知道蕭賜的命門在哪裡,說來也巧,蕭賜的弟弟被陸墨雲輕松找到,而他們的親生姐姐,現如今就在東宮。
蕭賜與弟弟相差三歲,分開時弟弟才五歲,加上高燒不斷失去了記憶,被長安城外一戶姓薛的人家收養,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不愁吃穿,再加上薛懷遠肯努力用功,十二歲便考中了秀才。
至于蕭賜的姐姐,當初被大戶人家買去當了丫鬟,她倒是沒有失憶,什麼都記得,但身陷宮中沒辦法親自尋人,更不可能想到從前卑微的小狗子,如今風光無限的西廠督公便是她苦尋多年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