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寵?崔湄更難過了,知道自己在蕭昶心裡,地位并不高,可她以為至少是個外室,就算她不在意蕭昶,當着她的面,這麼折辱她,她也會傷心的。
崔湄淚眼模糊,使勁兒咬着牙根,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情緒完全失控,隻是眼淚流下來,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蕭昶微微一愣,那雙暗沉的沒有光的眼睛中閃過意思完全不易察覺的慌亂:“我說的不對嗎?我妻妾可多了,我都不在意,做我的小狗多好,就隻有你這麼一個。”
崔湄終于忍不住,越哭越厲害,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了:“我,我,我不是……”
她再低賤也是人,不是狗,不是奴寵。
崔湄哭的淚眼婆娑,上氣不接下氣,完全忘了要在蕭昶面前獻媚,保持情緒的穩定,根本顧不上這樣哭下去,蕭昶是不是會厭惡她,不要她了。
畢竟剛才陸姝韻哭泣,也沒引起他半點憐惜。
她本就不是特别聰明,會審視适度的人,被陸姝韻磋磨,還被蕭昶羞辱,緊繃的神經已經到達了頂點,情緒像山體滑下來的泥石流一樣崩潰。
她是家伎出身,就不能有過好日子的想法,就不能想要尋個良人,給他做妻子,良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如此身不由己,就一定要忍受羞辱?
陸姝韻羞辱她也就罷了,她是嫉妒,是不安,是個妾卻想要當主母敲打她,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可蕭昶不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男人,卻也如此,跟着侮辱她嗎?
她就那麼賤?
大手落在她的臉頰上,蕭昶有些無奈:“就是開個玩笑,就往心裡去,當真了?”
粗粝的手,不甚溫柔的抹去她的眼淚,崔湄看到,這男人臉上滿是無奈:“你當然不是,我什麼時候真的把你當做下賤女人了?”
讓她去酒宴上陪酒,差點把她送給陸五公子,難道不是?誰會把自己在乎的妻子妾室,拿出來待客呢。
“可是,郎君那麼說我,我,我不是奴寵。”
蕭昶那麼溫柔的男人,此時卻胡亂擦她的臉蛋,把她的臉蛋都擦紅了。
崔湄哭的抽不上氣,忽的唇上一熱,她睜大眼睛,透過朦胧的淚珠,才發現,蕭昶在吻她,一開始是輕柔的吻,循序漸進,探入其中,掌控她的所有。
蕭昶看着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外表,柔和了他的攻擊性,其實他身高将近八尺,手長腿長,哪裡都很大,輕而易舉就填滿了她的嘴巴。
動作開始變得激烈,深入而占有欲十足,帶着一點琥珀氣息的香味,瞬間包裹住了她。
吻着吻着,崔湄就開始神色迷蒙,他胸腔輕輕的喘息聲,破開他那假面一樣溫和的笑容,他親吻的很認真,仿佛整個身心投入進來。
這個男人的吻技太高超了,崔湄雖然沒有别的男人,卻也知道,他能這樣,絕對是有過很多女人,是風流場裡的浪客。
離開她的唇,拉出暧昧的銀絲,擦去她唇邊的透明水液,輕柔的吻又落在她紅紅的眼角處。
“還哭嗎?”蕭昶聲音有些沙啞,認真的看着她。
他是個很漂亮,單看臉就很有魅力,會讓人臉紅的男人,也不怪陸家六小姐哭着喊着,倒貼也要給他做妾。
崔湄抽抽鼻子,還想哭。
“再哭,我可要繼續親了。”蕭昶的語氣好似很親昵。
崔湄抖了抖身子:“這裡是外面,郎君不能這樣做,被别人瞧見怎麼辦。”
被旁人看見,不就坐實了她是個随便的女人,是個奴寵了?就算是她,也不願被人如此背後羞辱議論。
“有人能看見,即便看見了又敢說什麼呢。”蕭昶倒渾不在意。
崔湄心中更加難過,他這麼不在意她被人看,不正說明了他的态度?
“可六小姐,就能說,她欺負奴,說奴是……”那兩個字她說出來都覺得惡心,崔湄抽着氣,拉着蕭昶的手:“郎君,奴不髒的,奴跟着您的時候,是清白的身子,六小姐怎能這樣羞辱奴家。”
“她說的的确不對,你是我的人,若你是什麼痰盂尿盆,整日與你睡在一起的本公子,又成了什麼。”
崔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那郎君,會懲罰六小姐嗎。”
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蕭昶的牙根都蔓上一絲癢意,很想咬一口她的臉蛋,但這麼做,也太有損他的形象了。
“你想讓我怎麼懲罰她?”
崔湄有些迷茫,吭哧半天才說出口:“就,就奴受了什麼罪,讓她也嘗一嘗?”
蕭昶捏捏她的臉頰,按住她眼尾的紅,按的她都有些疼了:“她畢竟身後有陸家,不宜做的太過,她那麼說,你就是?何必往心裡去呢,不理會她就行了。”
六小姐有陸家撐腰,她沒有,所以她就得受委屈,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會為她讨回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