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釋榆的食指輕點着手機的邊框,等待屏幕那頭的消息。
在那期間,還抽空去回絕了周律共進晚餐的邀請。
和新認識的rapper請他去酒吧看演出的邀約。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田先生的回複也終于發了過來。
【田:還好。】
釋榆迫不及待地點開,對方下一句剛好出現。
【田:有事?】
【不是魚: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怕長時間不聯系你再把我給忘了……】
一聊天就滿嘴開火車的毛病釋榆是改不了了,雖然他打心眼裡清楚地明白自己隻是想跟對方交個朋友,但架不住這段時間實在太閑,語錄看得有點多,他的浪漫氣息有些溢出了。
果然,收到這條消息的田先生隻給他回了六個點。
【不是魚:開個玩笑。】
【不是魚: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不用工作的快樂。】
交流這麼久,釋榆早就把自己的工作情況交待得一清二楚,反倒是對于對方的情況知之甚少。
到目前為止,釋榆也隻知道田先生家鄉好像在自己剛去過的那座小島上,而關于他的工作、愛好之類的幾乎毫無了解。
像是寫日記似的,釋榆将自己一天的活動列舉了個遍,田先生對他可以說是句句有回應,哪怕是流水賬般的談話,他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雖然語氣中多少透着些冷淡,但釋榆卻知道對方隻是性格使然不願意多話,而不是對自己有意見懶得交流。
和某些人不一樣。
【不是魚::有件事能不能請教一下你?】
【田:怎麼?遇到什麼難搞的事情了嗎?】
釋榆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果然是田先生,簡直太了解他了。
【不是魚:也算是吧。】
【不是魚: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那個之前喜歡現在不喜歡的那個人嗎?】
【田:記得。】
【田:他又惹你不開心了嗎?】
屏幕另一邊的韓穆遠緊皺着眉頭,努力思考最近有沒有招惹到釋榆。
回顧了自己這幾天的行動路線,确定除了前幾天海島上的那次見面後兩人再沒有其它交集,睿智過人的韓教授疑惑了。
【不是魚:那倒沒有。】
釋榆的回答打消了韓穆遠的疑慮。
但下一秒,不解卷土重來。
【不是魚:不過,我确實因為他有些不愉快。】
【田:怎麼說?】
釋榆點點屏幕,一段客觀上毫無邏輯但在他主觀看來十分有道理的話就發了出去。
【不是魚:我朋友拜托我找他幫忙,我有些糾結。】
【不是魚:以他對我的态度來看,我覺得他是不會幫我的,但我為了幫到我朋友的忙,我又得想辦法讓他願意幫我……】
什麼朋友?誰幫誰?
這段拗口的話,韓穆遠看了兩遍才捋順。
【不是魚:這事兒麻煩得很,但我也不願意怪我朋友,就隻能怪他了。】
這歪理。
韓穆遠看着這段話後才切身感受到什麼叫做不白之冤,百口莫辯。
跟一個護短的人交往,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另一端的釋榆還在盡情輸出着……
【不是魚: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在他心底的印象好一點啊?】
【不是魚:田先生?田先生你在忙嗎?】
等不到回複的釋榆打了個哈欠,納悶地放下手機準備去客廳給自己沖一杯濃茶提提神。
踢拉着新買的拖鞋慢悠悠走到水吧,剛把茶葉放進杯子裡,出租屋的門就被敲響了。
釋榆正納悶到底是誰那麼會卡時間,自己剛剛回家就上門了,打開門卻看見自己剛剛跟田先生吐槽的對象正站在門口。
“韓教授,有事嗎?”
想到自己還有事情需要麻煩對方,釋榆往後退了半步,将門口的地方讓了出來。
聽不到回複的釋榆站在原地,看着韓穆遠站在那裡不說話隻是盯着他,表情跟他上次邀請對方去酒吧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對,有問題!
又得罪他了?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呢?
釋榆有些忐忑地問道:“韓教授你,是有什麼事嗎?”
“嗯。”對方的回複簡短地要命。
“啊?”釋榆疑問。
韓穆遠:“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