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鵬鳥已經向前飛去。
鵬鳥啟程的那一刻,整個瀑布又像被人從山間吊起來一樣,脫離了原來的位置,卷成了一個長長的圓形通道,剛好夠一個鵬鳥在裡面飛行。
兩人現在站在赤色鵬鳥身上,四周全是水流做的通道壁,耳邊隻有嘩嘩水流聲和鵬鳥扇動翅膀的聲音。
“你不是不會奇術嗎?”安琳公主看着站在鵬鳥另一邊翅膀上,正若有所思的雪鸢問道。
這時水流壁上突然竄出一股小水流來,直往雪鸢所在的那邊地而去。
雪鸢從腰帶上小木盒裡拿出那把短木劍,對着水流施展秋韬術,引天地之氣為一股強勁氣流,如一把無形之劍般把水流給生生劈開。
“我之前是不會奇術。”雪鸢認真地舉着手裡的短木劍,雖然這在安琳公主眼裡無比敷衍。
“但我成為使者參加國運遊戲之後,兩位殿下為我請來了負責教習奇術知識的蓮花夫人做我的老師,每天白天給我上課。蓮花夫人非常得有耐心,講解得非常的詳細,我也正因此對奇術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會了一點奇術。”
“哦……”安琳公主負劍而立,滿臉寫着“你看我信不信你這些鬼話”。
“那你的這位好老師,蓮花夫人,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又會能生風的音術,又會能擊退強勁水流的秋韬術,甚至身體能站在濕滑的鵬鳥翅膀上好久都不摔倒,體質已經遠超常人?”
她原先钗頭上的蝴蝶,此刻變成了金劍劍柄尾處的蝴蝶挂墜,但這金蝴蝶又好像有生命一樣,能從安琳公主背後探出身子來,扇動着金燦燦的翅膀,好似在和主人一樣探究對面的人。
雪鸢又向前空伸出短木劍,讓她的秋韬術好像是從木劍劍尖處出來的一樣,氣流在劍尖處聚集,劈開了上面落下的又一陣水流。
“如果安琳公主殿下感興趣的話。”雪鸢狡黠一笑,“那我可以幫你去問問我的老師,蓮花夫人一定也會很驚訝和很開心收到來自商陽國公主的關注的。”
安琳公主見她這完全不可能實現的回話,輕笑一聲,便不再問雪鸢什麼東西。
雪鸢會奇術是真的,愛演也是真的,死活不願意告訴自己她的秘密和泠夫人相關的事情,也是真的。
這時鵬鳥開始劇烈地翻轉着自己的身體前進,樣子就像她們第一次參加國運遊戲,石路突然崩裂成的石子翻轉自身一樣。
因為鵬鳥張開翅膀時的身體寬度跟這水流組成的管道内壁直徑差不多,所以它這麼翻轉自身并不影響它前行,隻是會讓使者暈頭轉向,很難維持自身的穩定,掉到水流壁外面罷了。
至于掉到水流壁外面的後果,估計跟石頭路那時候使者掉到淤泥地裡的後果差不多。
兩人被瘋狂翻轉自身的鵬鳥甩出去之後,就各自施展能生風的音術或者春畦術,讓風托着自己回到鵬鳥翅膀上。
一開始兩人都很默契地各站一邊,你回到左邊翅膀,我就回到右邊翅膀,你回到右邊翅膀,我就回到左邊翅膀,各自安生。
可這麼幾輪下來,雪鸢就發現安琳公主開始和自己回到同一邊翅膀上,甚至有時候冷不丁地從自己背後出現,讓自己無法發覺,等自己轉身發覺的時候,對方又仰頭朝着她嘿嘿一笑,試圖掩蓋她想要近距離觀察自己還會哪些奇術,以及奇術是不是靠短木劍使出來的目的。
雪鸢發現安琳公主此人十分難纏,甚至某種意義上講比古清國的人還難纏。
古清國的人想要帶走她,尚且還要考慮一下國與國之間的關系,而安琳公主想要纏上她,根本不需要考慮别的,全是靠着安琳公主對打聽泠夫人和自己相關消息這件事上的滿滿熱情。
安琳公主在發現她可疑之後,會不停地進行或大或小的試探,每次在她這兒碰釘子之後會消停一會,但這不代表她會完全消停,暫時的安靜隻是為了思考下一次該換個什麼樣的試探的方式罷了。
好在水流壁中開始不斷走出黑影小人,拿着跟它們身體一樣黑的小弓和小箭往她們身上不停射箭。
黑影小人們的目标應該是鵬鳥上的兩個使者,但因為鵬鳥在高速翻轉着自身前進,難免會有羽毛碰到那些密密匝匝的黑影小箭。
羽毛碰到黑影小箭的地方,都會燒出一個黑糊糊的洞來,仿佛那是非常燙的東西一樣。
安琳公主便放棄了和雪鸢玩“你猜我猜不猜的到你背後和泠夫人到底有什麼秘密”的遊戲,全神貫注地對付起黑影小人來。
溫度變化對于她來說是非常熟悉的東西,滾燙的黑影小箭在靠近她的時候全部都冷了下來,失去了全身能量一樣掉到水流壁外面的地方。
她也不斷用春畦術生風,托着她躲閃化解不掉的黑影小箭,以及及時落到鵬鳥身上能下腳的地方。
雪鸢身上少了一道令人窒息的打量目光,隻覺得全身都輕松了些,哪怕處在被黑影小人追殺的困境中。
她及時使用音術和秋韬術,躲閃黑影小箭,來不及躲的就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