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本想回個“怎麼可能”,因為他們的古賢王和古清王關系很好,可不像安琳公主在商陽國處境那麼尴尬。
但他又想到他們的這位古賢王殿下平日素愛到處遊曆,也喜歡練自己的奇術,沒準真會主動來國運遊戲鍛煉自己,于是含糊答道:“可能吧。”
接着雪鸢又問了幾個問題,須臾有時候答兩句,有時候被猴子搞得煩了,直接不答了。
他也懶得再去觀察雪鸢是怎麼過這石路了,省得對方以為自己對她們周國感興趣,然後又再抛幾個問題過來。
和自己組隊的人死不死他也無所謂,他之前也不是沒見過有人一起組隊的人死了,自己還照樣可以從第二輪遊戲裡面出來的。
被這石路折騰了好一陣子,兩人終于到達了石路的盡頭,就在這堵大山的石洞裡。
一下碎石塊就可以直接落到山洞上,倒是免去了兩人還要爬山的煩惱。
能容納四五人的淺淺的石洞裡,擺着兩張不到人腿高的小石台,上面各有一支白色蠟燭。
須臾在左邊的石台邊,提起自己的法器長劍,施展春畦術·燃物為火。
小小的火苗瞬間出現在左邊石台蠟燭的燭芯之上。
他擡起頭,隻見對面那周國的素衣使者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個不知道從哪撿的碎石子,對着地面使勁鑿,試圖鑿出火光來。
這人得鑿到什麼時候,才能鑿出火來?不會奇術的人就是麻煩。
須臾忍不住皺着眉頭,“啧”了一聲。
他恐在遊戲裡待得越久,變數越多,于是不耐煩地對還蹲在地上的女子說道:“算了算了,我來幫你點吧。”
女子驚訝地擡起頭來,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提出幫自己。
“哦,那就麻煩須使者了。”雪鸢撣了撣身上的灰,站了起來,茫然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須臾再次提劍,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他劍尖而出,直往對面石台上還沒點燃的蠟燭而去。
不一會,那支小小的蠟燭也亮起光來。
【恭喜使者們,你們通關了第二輪遊戲,接下來你們可以回到……】
金色的大字慢慢浮現在石洞旁的上空裡。
雪鸢擡起幽深的眸子,看向對面正側過身放松胳膊的須臾,和須臾身後的空間。
虛空之中忽然升起一股極其凜冽又磅礴的氣,迅速凝結成一條半透明的大蛇從山旁蹿了出來。
這蛇可比霜缶在船上用來當箭射出的小蛇大多了,光是頭就有五六個人那麼大。
它張開大口,利齒間盡是能吞噬一切的寒氣。
在須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它一頭往須臾腰上撞了過去。
須臾猝不及防地受到這沖擊,竟雙腿失力,直直朝着對面周國使者的方向,生生跪了下來。
大蛇緊接着咬起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從山洞裡拖拽了出來,又把他整個人迅速往山洞裡甩了過去。
然後再咬着他的腰把他拽出來。
須臾艱難拿劍往大蛇身上指去,氣凝成秋韬術往大蛇身上沖去,但這氣也就隻毀掉了大蛇的十幾個泛着銀光的鱗片,并沒有把這大蛇的力氣毀掉半分。
大蛇再次咬着須臾往山洞裡甩去,須臾的左臉和左胳膊已經撞出來不少血來。
若不是兩人組隊成功之後,珠子會繼續緊緊吸附在選手腰間,恐怕此刻須臾的珠子就要被這力給震得從身上掉下來,落到山下的沼澤地裡。
【……接下來你們可以回到遊戲初始的地方。】
金字慢慢消失,兩人周圍的景色又變了變,最後變回了會葵國的邊境荒野地。
須臾跪在地上,污血已經染了他半邊身子。
他疼得直吸涼氣,又不得不強撐着從兜裡掏出些止痛止血的藥丸一口氣吞了,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提劍使出音術,讓音浪把自己受重傷的信息傳給附近的信鴿,讓信鴿去古清國喊人過來接他。
目睹這一切的雪鸢單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裡全是驚恐:“山洞裡竟也有怪物!”
其他上七國的使者陸陸續續回到會葵國邊境,看到了古清國的使者這副模樣,禁不住挑了挑眉毛,然後走到他身邊,假情假意地問候了幾句,安慰他遊戲裡有突發狀況很正常。
上七國,在面對下七國的時候是同盟,但它們之間也不完全是朋友,甚至隐隐有競争的意思,隻是礙于國運遊戲的出現,暫時沒有過多表現出來。
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才是本分。
更何況這須使者意識尚存,也有自己單獨處理事情的能力,不需要他們怎麼幫。
隻是這傷看着一個月好不了,至少得兩個月才行,看上去,下個月古清國得換人過來參加國運遊戲了。
這時,所有人肩頭和身後的動物都開始身形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