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陸霖昭真的很溫柔。

剛蓋上又被陸霖昭無情扯下，陸霖昭說：“别悶臉。”

倆人一躺一坐大眼瞪小眼，餘容心底剛起的那一絲蕩漾和心猿意馬瞬間被冷風吹散，隻是臉上還有些紅。

被子又重新被扯動，虛虛搭在餘容鼻尖，隻露出那雙漆黑的眼睛。

“不是會悶臉嗎？”餘容鼻尖頂着被子，說出來的話都被悶在了被子裡，傳到耳朵裡有些失真。

陸霖昭道：“開了窗戶，悶會兒沒事。”

陸霖昭笑得太明顯，餘容撓撓臉，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這一回。

屋内燃着炭火，窗外在下雪，身旁有人守着，餘容往被子裡一縮，重新閉上眼睛。

好廢物的生活。

意料中的還不錯。

餘容睡得很快，一樁心事落下，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等陸霖昭叫他起床時，破天荒開始犯懶。

“不想起嗎？”

這人分明是來叫他起床的，手卻一下一下慢慢拍着，再加上低沉的嗓音，餘容險些眼睛一閉又睡過去。

餘容窩在被子裡，眼睛一下一下緩慢眨着，陸霖昭看得心癢，慢慢俯身撐在餘容耳邊看他。

冬天夜黑得快，屋裡沒有點燈，地上的炭火是室内唯一的光亮。

燒了一下午的木炭，未添新柴，隻留餘燼。

餘容半張臉上躲在被子裡，昏暗的房間裡小塌上倆個人身影越靠越近，近到幾乎交疊。

餘容呼吸放緩，被子下的手抓着被褥，心底沒來由得緊張，好像知曉了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一切。

倆人鼻尖隻留一寸空襲，餘容的心髒在狂跳，他注意到陸霖昭的視線正沿着他的鼻尖往下看，在看被子遮擋住的地方。

餘容發現陸霖昭在看哪兒後頭皮發麻，緊張到屏住了呼吸，被始作俑者發現後還低低笑了一聲。

餘容瞪他一眼，耳根已經爬上熱意，陸霖昭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笑。

“你好煩。”

今天的陸霖昭格外不解風情。

今夜的餘容一逗弄就臉紅心跳。

某人聽完一點都不生意，甚至笑得更開心了。

陸霖昭索性卸下力氣，半躺在餘容身上，頭枕在餘容頸間，這個角度呼出的熱氣都噴灑在餘容脆弱又敏感的脖頸上。

“你真的……”餘容話沒說完，陸霖昭接上。“好煩。”

餘容：“……”

陸霖昭低低笑着，這人笑就算了，還時不時用頭蹭他的耳朵，本來就泛着熱意的耳朵被蹭得通紅。

餘容用手推他，反而被陸霖昭順手抓住，陸霖昭的手比他大一些，等扣住手之後又開始一下一下地揉撚着，最後指尖一根一根分開，十指交叉相握。

手心的熱意滾燙，傳到心髒，流向四肢，餘容渾身一麻喉結上下滾動。

今晚好不對勁。

餘容稀裡糊塗想着，不隻是陸霖昭，還有他。

扣住手心之後，陸霖昭沒再玩他的手，而是把倆人交握的手搭在餘容的胸膛上。

“有些話我本來想明天和你說。”陸霖昭輕聲說道。

餘容隐隐感覺到陸霖昭接下來要說什麼，這樣的氛圍下發生什麼都不意外。

“明天太遠了，我不想再等了。”

陸霖昭單手撐着身體，額頭相貼，倆人一隻手還緊緊相握着，餘容緊張到咽口水，離得這麼近餘容的小動作瞞不過陸霖昭，陸霖昭輕輕笑着。

他說。

“我心悅你。”

“餘容。”

唇瓣相接的瞬間，餘容閉上了雙眼，用全身的細胞感受着來自陸霖昭的愛意，虔誠、溫柔又炙熱。

陸霖昭吻得很仔細，連親吻都是小心翼翼，從唇角一點一點包裹，餘容整個人暈乎乎地被帶着走。

陸霖昭也很壞，會單獨咬着他的下唇，用尖牙慢慢磨。

餘容一隻手搭在陸霖昭肩膀，緩慢配合着陸霖昭的吻，他學得很快，陸霖昭比他更快。

餘容剛學會咬下唇，嘴張開的那一刹，一根柔軟的舌尖探入口腔，熟門熟路勾上還在愣神的另一根，邀請共舞。

肩膀上的手猛的一縮，想把身上壓着的這人往外推，卻被另外一個隻手扣住壓在枕邊，反抗被鎮壓。

“陸霖昭。”

身下是床褥，腦後是枕頭，餘容無路可退，陸霖昭溫柔卻不仁慈，每次隻給餘容換氣的時間，又附身上去，餘容隻能予給予求。

房間内隻有他們倆人，除去唇舌相接帶來的暧昧水聲，隻剩倆人沉沉的喘息聲。

這樣的親吻持續了很久，餘容被親得頭腦發暈，連呼吸都困難，嘴唇已經紅腫，舌尖也被吸到發麻。最後的那一下，陸霖昭輕輕吸吮一瞬，餘容嗓子裡溢出一聲輕哼，酥麻感席卷全身。

陸霖昭抱着他微微發抖的身體，猶如尋得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我一直在想你，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