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八點半左右就結束了,之後胖子提出想跟文奕出去找個地方小酌一杯,文奕看了看時間,有點犯難,但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胖子找的地方是一個清吧,裡面都是文藝分子,男女都有,舒緩的音樂下三五好友在一起聚會聊天,好不惬意。胖子又找了幾個他的朋友,都是跟他們一樣的創業青年,幾人說着笑,不知不覺中就忘記了時間。
文奕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同桌有個女生見狀調侃道:“怎麼了?家屬催你回家了?”
文奕沒說話,隻是喝了一大口啤酒,算是默認了。
那女生立馬正色道:“家裡男人管太嚴了可不行,多少有本事的女人是為了老公孩子退出了職場,最後變成xx老婆,xx媽的,你可别變成那樣了,到時候都融不進去咱們的圈子。”
她說的也是文奕自己所擔心的,但是這種事她自己心裡清楚就算了,從别人嘴裡說出來就好像變了個味道。文奕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出口維護了一下自己家裡那口子,“他平時不這樣,今天可能是有事找我吧。”
那女生就說:“那你也不接一下,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啊?”
這個人好吵。
文奕看了她一眼,直接站起身,“不用接,因為我本來也打算回去的。”
說罷,她就在一衆人莫名的眼神中離開了座位,徑直向門外走去,胖子見狀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追了上來。
文奕步子快,胖子一直走到門外邊才攆上她,他攥住文奕的手腕,問她:“她說話就那樣,你别往心裡去。”
文奕道:“我沒往心裡去。”
胖子聞言笑起來:“你面無表情的就走了,我以為你不高興呢,既然沒有什麼,不如再回去喝兩杯?”
“我确實不高興,。”文奕甩開他的手,趕在對方指控她之前道,“但是她這樣的蠢貨也不值得我放在心裡,你看出我不高興,還能說出讓我回去的話,也挺sb的。”
早些年在大學時候兩人說話就這樣,好的時候互相捧着誇着,偶爾有矛盾也是毫不客氣的互怼,絲毫不給對方留情面。文奕以為胖子沒變,于是她心裡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出來的,沒想到胖子一下子就拉臉了。
胖子說:“那你就回去吧,就當今天我兩沒遇見過。”
文奕半個眼神沒多給他,轉身就走。
雖然剛剛立夏,但空氣中已經有了蒸發不掉的暑氣,連帶着風都是熱的。
文奕沒開車,她也不想打車,幹脆就沿着人行道走着,沒一會兒就感覺口幹舌燥,頭腦發懵,剛想找個地方休息,旁邊停下來一輛黑色的卡宴,車身把本來就不寬的非機動車道堵得死死的。
後排的車窗搖下來,許昌的臉随即露出,“這麼巧?你要去哪兒,不如我帶你一程?”
文奕停在原地,沒回答。
許昌就說:“後面的行人可都等着呢,上車我們趕緊走。”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文奕也不是矯情的人,當下就拉開副駕駛的門垮了進去。
許昌默默把剛打開的後門關上,交代司機:“走吧,去工信路。”
“我現在不住那兒了,你把我送到xx府吧。”
司機看了眼許昌,沒有立刻答應,直到聽到許昌說“就聽她的”之後,他才發動車子。
車子平穩的開着,車裡沒有一個人講話。
就在文奕以為許昌真就這麼好心,一路把她送回家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了。
“前段時間隊裡有點事,我回去了一趟。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嗯。”
“高嘉聲,你們最近關系還好嗎?”
“還可以吧,他挺好的,總之比某些人誠實多了。”
許昌沉默片刻,“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
“有意無意都已經騙過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文奕本來真是一點都不想再談論這件事的,奈何許昌一再提起,她不吱聲人家還真以為她喜歡窩囊氣呢,幹脆今天就把話說明白,“如果沒有高嘉聲,那我前兩個月為了你的那份破合同到處奔波的意義何在?你說你不是故意,那我再問你,合同是我主動找你要的嗎?後來再加上聯系方式,你跟我提起過哪怕一句嗎?在船上的時候,你有那麼多次機會提醒我,可是結果呢?對,你是幹大事的人,生怕我一個小市民配合不好你打亂了你的計劃,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馬上就要到了,靠邊停車,我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