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等你相好的來救你呢。”絡腮胡手裡擺弄着一個call機,“可惜,他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
call機裡傳來人們的對話,雖然隔着電流,對面的聲音有些失真,但文奕依然聽出來那是高嘉聲在講話。
“我和我愛人擔心貨物,就冒着雨出去看了看,有一個白人行為奇怪,中等身材,臉上蓄着胡須,還有我們隔壁那兩個人,男的在甲闆上也出現了,女人跟他之間應該出了問題,剛剛在外面毆打男的,我愛人這次出來也是受了他們蠱惑,本想大賺一筆接過貨物都被換了,因此我認為他們也有嫌疑。”
另一道聲音:“你觀察的确實細緻,差不多還有兩個小時這裡的人能夠全部排查完畢,你待會兒出去就帶着人從後面攔住他們,我們從前面圍堵,能做到嗎?”
高嘉聲:“應該可以。”
絡腮胡關閉聲音,一臉獰笑着擠壓着文奕的臉頰,“你兩口子擱這兒玩無間道呢?敢陰老子多管閑事,就得知道犯賤的代價。”
文奕仰着頭,受制于人的姿勢讓她呼吸都有點困難,但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你也聽到了,馬上他們就會開始行動,你試試看,如果你動我,裡面的人會怎麼樣。”
“媽的死都要死了,老子還管那些!”絡腮胡嘴上放着狠話,手勁卻逐漸小了許多,他緊張地從門縫裡向外面看了一眼,又回過頭,掏出硬管抵上文奕的後腰,“待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到甲闆上,你敢跑的話就試試看。”
兩個人若無其事從房間裡出來,絡腮胡的手虛虛地攬在文奕腰後,外人看起來十分親密,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中間還隔着一個硬家夥。
餐廳的大門已經被封鎖了,絡腮胡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打算從另外一條小道繞出去。
這條路應該是專門給船上的工作人員走的,四通八達的,到處都是路口,絡腮胡拽着文奕一路疾走,很快便迎面遇到一個小樓梯,隔着不太厚實的木闆門,文奕聽到甲闆上呼呼的風聲。
絡腮胡推搡着文奕,“你先上去。”
即使心裡一百個不情願,文奕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聞言也沒多話,而是小心翼翼地順着樓梯爬了上去。
木闆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文奕打開門,本來都已經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了,誰知道門外面的竟然是高嘉聲的臉。
高嘉聲站在黑暗中,看見爬出來的文奕後也是吃了一驚,但他反應極快,立刻往旁邊退了一步,向身後的人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文奕在樓梯上待的時間太長了,絡腮胡很是不耐煩,“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呢,搞快點!”
“上面風太大了,我馬上過去。”
文奕調整了一下自己身體的角度,确保絡腮胡完全看不見外面埋伏的人之後幾步爬了上去。
絡腮胡立刻在下面喊:“上面怎麼樣,有人嗎?”
文奕看着蹲在甲闆上的幾個警署,冷靜道:“沒有。”
“哼,你最好别騙老子,要是被我發現你撒謊,那我就——”絡腮胡半個身體剛探出來就被冰冷的鐵管抵住了額頭。
絡腮胡陰冷的眼神掃過船上衆人,隻是在旁邊的文奕身上多停留了一會,高嘉聲手裡的東西立馬威脅似的向前抵了抵。
後面立馬上來兩個人把絡腮胡押走了,文奕好奇地看着高嘉聲手裡的東西,“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你猜。”高嘉聲微笑着把東西收回腰間,摟住文奕道,“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有你的秘密,我才不多管閑事。”文奕也回抱住他,取暖的同時還沒忘記自己的貨,“東西就是他換的嗎?什麼時候再還回來?”
高嘉聲:“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也許你的貨物其實本來就不存在,剛才那個人應該隻是其中一員,這裡面牽涉衆多,你的那個前任也很有嫌疑。”
早已經猜到答案,文奕此時心裡很是平靜,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麼平靜?”
“那不然怎麼辦,要不我跪下來求你别抓他?”
這個許昌,口口聲聲說忘不了她,結果背地裡給她的是什麼鬼合同,可笑她竟然還真的相信自己走大運了,在船上跟他們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問題,真不知道是他太會演了還是自己太蠢了。
這樣的人就算真被槍斃了也是活該,她才不會對他泛半分同情。
“你要是真跪下來,我會答應的。”高嘉聲靜靜地看着文奕,眼睛裡醞釀着文奕看不懂的情緒。
文奕跟他對視兩秒,莫命感到一陣心虛,趕緊别開了眼神:“得了吧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個給警署打工的嗎,還能決定抓不抓嫌疑犯?”
高嘉聲還想說什麼,旁邊一位警署兄弟突然插嘴:“不是,我說你兩現在能不能就先别膩歪了,咱們還得去下面接應他們呢,能不能先幹正事?”
文奕、高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