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年樓行川建立星辰是為了做一次創業嘗試和拿到學分,怎麼會一開始就沖着這麼難的課題去?
陳彌皺了皺眉。
“這項目七年多了,”肖揚一看陳彌的表情就知道不用多解釋了,“它是咱們老鄭親自負責的,你感興趣?”
“老鄭是誰?”
“咱們星辰的院長,”肖揚說,“聽說最近這個項目有大進展,說是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植物,含有對完全結合的AO信息素分離的成分,隻不過長在深山老林裡,那塊地方是無人區,老鄭今天不在就是去辦進山許可了。”
肖揚滿臉向往:“也不知道老鄭到時候帶誰。”
陳彌道了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一坐下,尹澤的電話就打來了。
陳彌放下文件:“喂。”
“茶茶,在幹嘛呢?”尹澤那邊很安靜,偶爾有人經過的聲音,應該是在他自己辦公室。
陳彌懶洋洋地回答:“上班啊。”
“上班?”尹澤說,“剛見面沒幾天,這資本家的嘴臉就顯露出來了,竟然薅你給他打工?”
他哪會猜不到這是陳彌自己的主意,不用動腦子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彌“嘁”了聲,小聲道:“讓我打工?我是來當老闆的好不好?”
“他就送了家公司給你?”尹澤揶揄他,“這算什麼?遲來的分手費?”
“尹大夫,您不會就是來說這些沒營養的吧?”
尹澤不笑了:“郝睿剛給我打電話了。”
陳彌酒肉朋友多不勝數,真交心關系好的,郝睿絕對算一個。
他剛失聯那會兒,朋友裡郝睿和尹澤找人找最兇,一個包國内,一個包國外,郝睿跟尹澤沉靜的性格完全相反,幹什麼都不顧前後,借着各種機會還去堵過幾次陳宿。
陳彌醒來不久,還沒來得及聯系他:“你給他說了我回來了?”
“沒說,他又不是找你。”
“那他跟你打電話幹什麼?”
尹澤:“……茶茶,你沒看新聞?”
“頭一天上班,我很認真的。”說話間陳彌戴上了耳機,退出通話界面點開了社交平台,各類熱搜都是平平淡淡的詞條和浏覽量,沒看到什麼特殊的。
“看什麼?”
尹澤那邊停頓了幾秒,“撤了。”
陳彌不明所以:“什麼撤了?”
“郝睿給我發了截圖,我轉給你看看。”
話剛說完,陳彌的手機連着震動了好幾下,他點開尹澤的對話框,尹澤發來的是幾張新聞,加粗的黑色标題各個勁爆。
陳彌随手翻了翻裡面的照片,嗤笑了聲:“尹大夫,别說你沒認出來這是我。”
“郝睿沒認出來。”
陳彌消失七年,蓄起了長發,身形也削瘦不少,那天他裹得嚴實照片又模糊,除了見過他的尹澤,以前的朋友沒幾個能認出來。
“所以他給你打電話是?”
“罵人。”
郝睿大學時候陪着陳彌追過樓行川,不過他一直沒把陳彌追人當回事,他看不上這些家境貧寒的普通人,而且陳彌之前的風評不佳,萬A叢中過,但凡帥的就沾身,他覺得陳彌也就是看上了樓行川那張臉,跟以前一樣玩膩了就會甩掉,直到兩人同居,他才無比震驚地問陳彌:“靠,兄弟你來真的?!”
哪怕後來發覺陳彌是真喜歡樓行川,他也不認為這倆能在一起,就算樓行川的體檢報告顯示他是極優性的Alpha,但沒錢沒背景的Alpha跟Beta有什麼區别?難道陳家會把自家寶貝交給這種人?
不過看不上歸看不上,郝睿對陳彌的東西有很強的“歸屬感”,哪怕不看好他倆,好兄弟的男朋友也不容許别人觊觎,大學時候,他防林之渙比陳彌還嚴,有回陳彌不在,林之渙剛想靠近,樓行川就被郝睿一籃球砸過來拖去了球場。
尹澤語氣麻木:“你不見之後,林之渙跟樓行川越走越近,隻要一出現他們同框的新聞,我就要接到他罵樓行川‘忘恩負義’、‘見異思遷’的電話,半個小時起。”
陳彌大概也猜到了郝睿今天給尹澤打電話的内容:“這回罵樓行川什麼?”
“噢這回不止是罵樓行川,順帶連你也一起罵了。”
“……”
說起這個,尹澤明顯心情大好:“說你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樓行川這種渣A,當初你一走他就無縫銜接林之渙,現在有了婚約還在外邊亂搞。”
雖說“亂搞”的對象就是他,前面那些話陳彌怎麼聽怎麼不是味兒。
“怎麼,他這幾句話罵到你心坎上了?”尹澤見他不說話,問,“要不要告訴郝睿你回來了?”省得把友軍當敵方一通掃射。
“随便,挂了。”
“着急上班?”
“着急上床。”陳彌丢下一句,挂斷電話,屏幕回到社交平台的主界面。
陳彌順手滑動屏幕,刷新,一個紅色的新詞條頂上來,搶占了第一的位置。
#樓行川林之渙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