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彌手臂交叉,握住上衣下擺,站的位置正好對着鏡頭。
樓行川手一抖,點了暫停。
畫面中的人定格在引頸起勢的動作上,眼皮微垂,黑色的眸子劃向眼尾,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鏡頭,讓人不可遏制地産生遐想,比脫了還要勾人。
他定了定神,調回原速按下播放鍵。
陳彌動作緩慢地掀起下衣擺,隻是在屏幕上看見那截勁瘦的腰,樓行川都能回憶起當年的手感。
陳彌很懶,唯一的高強度運動就是跟樓行川在床上,時間長度和激烈程度取決于上床前他有多不知死活地撩人。
即使這樣他仍然擁有一層薄肌,白嫩的皮膚覆蓋在肌肉上,美得恰到好處。
但鏡頭下的陳彌似乎是瘦了些,原先的肌肉線條不明顯了,有點像傳統嬌軟的Omega,少了些英氣,多了點我見猶憐。
陳彌順勢轉身,一把脫掉上衣往扔在床上背對鏡頭,因為彎腰而突顯的蝴蝶骨像一對即将起飛的翅膀。
長褲也被他脫掉扔上床,隻留下一條深色的貼身四角褲,被飽滿的臀部撐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樓行川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看他邁着一雙長腿走進了浴室。
手機裡傳來悶悶的水聲,幾分鐘後停了下來,然後沒了動靜。
樓行川盯着屏幕角落那一小片玻璃門,開始後悔衛生間沒有弄一個鏡頭。
進度條又過了十分鐘,浴室裡既沒有聲音也不見人出來,他皺眉點了倍速,右上角的時間過了二十分鐘,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陳彌一頭濕發,穿着件單薄的浴袍就跨了出來,似乎是太過匆忙,系帶隻打了個松松垮垮的結,要掉不掉地挂在腰間,胸口和頸部的皮膚上泛着不正常的粉。
他蹙着眉心,眼神有些迷蒙,拉開門的時候差點跪倒在地上。
陳彌這個模樣樓行川不知道見過多少次,這反應明顯是發情期到了!
樓行川立馬站了起來,攥着手機就往外沖。
他快速出門進了電梯,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屏幕,卧室畫面已經空了。
他調回去再看,陳彌匆匆撈起那件長羽絨服,套在浴袍外面跌跌撞撞就出了門。
監控上顯示他從門口離開的時間是十點半,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樓行川走得很快,手上飛速撥出電話。
“樓先生您好,這裡是盛世華苑物業,請問有什麼需要。”
“查一下A9棟二十九層,十點半時候出門的人去了哪裡。”
陳彌的狀态去醫院隻能打車,盛世大門的監控應該能拍到他的車牌号,就能找到他去了哪家醫院。
樓行川沖到地下車庫,剛坐上車,物業的回複電話就打了過來。
“樓先生,您的朋友從您家出門後去了D棟1502。”
樓行川發動車子,手按在了方向盤上:“那是哪裡?”
“也是業主,我們查了監控,之前也是他開車帶您朋友進來的。”
陳彌消失了整整七年,他以前的朋友樓行川都知道,這套房子是他随手買的,沒聽說有認識的人也住在這兒,陳彌哪兒來的熟人?
“那一戶住的什麼人?聯系方式發給我。”
“這個……”物業有點為難,他聽出樓行川語氣有一絲焦急,“您别着急,那是位大學老師,正經人。”
樓行川稍微放下了心。
難道是找人借抑制劑?
“Omega?”
“不是啊,程先生是Alpha。”
物業說完,隻聽見一腳油門到底的轟隆聲,電話被挂斷了。
*
陳彌抱着一盒藍莓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程凱給他借來擦頭發的幹毛巾被他頂在頭上,屋子裡溫度開得高,他現在有點熱。
出門時為了演得逼真套上羽絨服就走了,現在裡邊兒就一件浴袍,他再怎麼浪,這裡也是一個陌生Alpha的家。
陳彌想了下,把拉鍊拉到腰部,雙手從袖子裡解放出來,整個人懶洋洋地窩在衣服裡面。
程凱把紙巾遞過去:“還沒有消息?”
“沒。”陳彌接過來擦了擦手。
“沒準是加班,還沒來得及看手機。”程凱說。前天去接人陳彌就說了是來這邊找人的,看樣子人沒見着,他采取了點兒小手段。
他開門的時候,陳彌赤腳穿着雙室内用的棉拖站在門外,鼻尖凍得有點紅,笑眯眯地揣着手喊人,頭發上滴着水,像一隻濕漉漉的小狗。
他溫聲說:“再等等看。”
陳彌點點頭:“程哥經常加班?”
“嗯,”程凱笑笑,“快開學了,很多東西要準備,另外手裡也有幾個項目沒做完。”
程凱雖然是獨居,但相比樓行川那兒就有人氣多了,暖色的燈光和胡桃木家具,還有房子裡的生活痕迹,很有溫馨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