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局,險勝。
推掉對面水晶的時候,橙熟說了句“對不起”。沒頭沒尾,不知道是對隊友說的還是對粉絲說的。。
穆司喝了口水,起身對他笑了笑。剛才一股氣在心口郁結還沒緩過來,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倒是隊裡的打野阿牧拍了拍橙熟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兩句,一起下了台。
“慕斯?”柚稚從身後追上來。
“怎麼了?”
“你的臉色看上去有點不是很好。”
“剛才......其實也沒什麼。”
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剛好能讓前面勾肩搭背的兩個人聽到。
橙熟頓了一下,像是想要回頭,阿牧有些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教練......等會兒肯定又要訓我了。”
“哎呀,沒事,太乙本來就是比瑤要好用一些,而且我們這一局也赢了呀,不用擔心,隻要下次注意就好了!”
預料中的訓斥其實沒有來,教練還是怕把孩子給罵傻了等會兒不會打遊戲,隻是簡單複盤了一下上一局中的幾個比較大的失誤,然後提了一下對面選手幾個值得讓人注意的小習慣,比如說愛繞後的打野。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選手們又要上場了。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對面居然連追兩局.......
第三局水晶炸掉之前,觀衆席有一個人站起身,繞到了後台。
“诶!無關人員不得入内!”工作人員忙攔住。
薛禦白摘掉了口罩和壓得很低的鴨舌帽。
“大白?你今天也在場!導播老師怎麼沒有發現你!”工作人員很是驚訝,但轉念想到現在賽場上的情況,又瞬間覺得大白這個時候的出現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可能是我隐藏得比較好吧。”薛禦白笑笑。
寒暄兩句之後,工作人員放薛禦白進去了。與此同時,大屏幕上,BOT的水晶裂開了,觀衆席爆發出一陣歡呼,來自對面的粉絲。
下一局是對面的賽點局了。
穆司深吸一口氣,離開座位。
明明更重要的比賽也打過,怎麼今天忽然狀态這麼不對?上個賽季拿亞軍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怎麼回事?
穆司跟隊友說了聲,徑直去了廁所。他需要洗把臉自己冷靜一下。廁所鏡子前并排嵌着三個暖色調的燈,溫暖卻又很明亮。穆司接了一捧水直接一股腦拍在臉上,再擡頭,身後忽然多了個人,穆司也沒多在意,繼續一捧水澆在臉上。
“這麼用力?把自己拍傻了怎麼辦?”
穆司沒有想到薛禦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有些惱怒自己的狼狽被人撞破,氣鼓鼓地說:“拍傻了算了。”但由于剛才一捧水潑得太過用力了,這會兒他劉海都是濕的,聽到薛禦白的聲音後他又趕緊伸手撥弄,極力挽救自己所剩無幾的形象。
見穆司遲遲沒有轉身,薛禦白悄聲歎了口氣,上前一步,伸手搭在穆司的肩膀上,溫聲說:“我怎麼不知道别人的情緒還能影響到我們大法王?”
“什麼意思?”穆司沒有聽懂。
“不是因為橙熟和柚稚又鬧矛盾了?”
“沒有,跟他們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被觀衆給影響了。”
“嗯?觀衆能影響到你?”
穆司沉默了一下,問:“他們兩個經常吵架嗎?”
“你跟他們當隊友的時間比我跟他們當隊友的時間還要長,這個你會比我更了解一些啊。”薛禦白笑了笑,再開口卻是一臉嚴肅認真,“不要被别人的情緒影響了,這雖然是一個團隊遊戲,當隊友不在線的時候,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單機遊戲。”
後知後覺,穆司才感覺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這個手仿佛是有魔力一般,一股鎮定人心的暖流自兩人相接觸的地方湧起,流到了穆司身體的每處。後知後覺,穆司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麻。
下一局很快就要開始了。
戴上耳機,耳機裡一片沉默,壓抑人心的沉默。穆司承認,自己最開始的确是被隊友的情緒潛移默化地影響了。
教練站在穆司身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嗷!手斷掉了!”穆司慘叫。
阿牧忍不住笑:“你聲音再大點?要是這一段語音被放出去,你的那什麼乖巧可愛的弟弟人設可就要塌了,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你就是我們BOT最大的刺頭兒。”
“就你會說?”
緊接着,阿牧也挨了教練的一巴掌。
“怎麼說?這一局。”教練出聲問。
“我開擺了,給我拿楊玉環吧。”穆司往椅背上一靠,緊接着又挨了教練的一巴掌,穆司浮誇地慘叫,教練敷衍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頭發揉成了雞窩。
bp開始,對面鎖了一ban幹将,二ban沈夢溪。
“對面在針對我!”穆司又開始叫。
“那就拿楊玉環吧。一樓拿個豬。”
教練bp完回到後面的休息室,休息室裡那個人正在認真地看比賽。
“多虧了你,要不然今天是真的要G了。”教練進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