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繁笑笑,用嘴型說:突然又想吃了。
楊雪低低地“哦”了聲,往旁邊挪了挪,讓林清清坐一邊。
蛋糕的份量确實不大,楊雪吃得完,而林清清的蛋糕就不一樣了,是她的兩倍,楊雪看到差點被蛋糕咽住。
這麼大個,還好不是她一個人吃。
林清清自己切了大塊,就把蛋糕刀扔下讓她們三自己動手。
姜之初跟餘姚回來時,林清清的蛋糕正好分完。
又是齊霧去開的門,無他,誰讓他離門最近。
姜之初跟餘姚又蹦又跳的蹿到林清清她們面前,餘姚就算了,姜之初這笑嘻嘻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摔了腿還住一星期院的人。
楊雪叫她們坐下,問她們怎麼那麼開心。
蔺吔拿着兩杯子就開始給她們倆倒水,有一種必須每一個人都必須喝一杯的感覺。坐他旁邊的周成郁老跟他搶茶壺,沒事就嗆他一句。
待餘姚跟姜之初坐下,蔺吔就端着茶杯挪給她倆,還笑誇道:“唉?齊霧這是放進來倆仙女?”
餘姚白他眼:“神經,幾小時前不是見過。”
“誇你呢,咋那麼呆。”蔺吔說。
姜之初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灌下一大杯蔺吔倒的果茶,打了個嗝,癱在沙發上。
“我跟你們說,我們在醫院碰見一個小女生,長的好白嫩。”姜之初興緻勃勃地說,又焉了吧唧地繼續道,“就是腿上好多烏青的傷。”
見杯空了,蔺吔又給姜之初倒上。他倒滿了,把茶壺一放,問道:“然後呢。”
“然後——”姜之初嘶了一聲,“總不能是我給她撞的吧……”
餘姚打斷道:“你真神了,給人家一撞撞個滿腿的烏青?”又叙述經過,“是她把人女生撞到了,人家穿的長裙,柱個根拐杖——不像是腿腳不方便的樣子。人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她這個不長眼的,電梯門一開,看也不看的就往外走,這麼一‘砰’,她直接壓倒在人女生身上。得虧是長裙啊,露了個小腿出來,不然短裙,這姜呵呵一撞上去,走光了都。”
姜之初抿着嘴,幹巴巴地說:“我再也不走路玩手機了。那麼漂亮的小妹妹,也不知道我把她撞傷沒有。”
楊雪咽下蛋糕,嘴角還粘上了點奶油,被林清清拿紙巾擦掉,隻聽見她問:“你把人撞倒,不去扶的嗎。”
姜之初激動辯解:“我扶了!我爬起身後,衣服上的灰都沒拍,着急忙慌地我就要去扶她,結果她自己跑了。抱着拐杖棍跑的呢。”
在幾個人的眼神下,姜之初連忙繼續說:“跑的超級快,一眨眼就沒看見了。我這廢腿壓根追不上呐……”
“噢……”都差點忘記這人腿傷了。
“這是高興的事?”林清清問道。
“啊?”姜之初擡頭,“誰說是高興的事情了!”
楊雪含着奶油,輕笑道:“不高興的話,那你們怎麼又蹦又跳的回來。”
餘姚笑了聲。
姜之初瞪了她眼,說:“還不是餘姚,她嘲笑我。”
“然後你就學我又蹦又跳的?”餘姚說道,“還瘸着個腿跳。”
什麼啊都。
林清清看着她倆,跟個小學生一樣你一嘴我一嘴的。
“你才學了。”
“反正我沒學。”
“我也沒有。”
“我更不可能有了。”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争了快五分鐘,林清清看不下去了,趕她倆去廚房弄菜了。
雖說她們午飯吃的晚,但大部分人都消化完了,就林清清一個,吃的多,走動的也少,還沒來得及消化完。
中午弄的菜多,剩的其實沒多少,周成郁她們幾個就重新弄了些許菜,不多。
蔺吔這個人,上一秒說要讓周成郁教他做菜,結果,回來就躺沙發上,叫他過去洗菜都搪塞,支支吾吾地,還裝睡。
林清清坐他旁邊,叉了口草莓看着眼皮動動的蔺吔,呵笑了聲。
蔺吔睜開一隻眼。
林清清不鳥她,丢開叉子,跑去廚房幫忙了。
楊雪正在水池洗大白菜,林清清跑過去站一旁看着,楊雪看她過來,嘴巴裡還動動,就問:“你要洗菜嘛?”
清清搖頭。
餘姚剛跟姜之初分了個勝負,端着杯熱茶屁颠屁颠的跑來廚房,剛好看見這一對話。她就問道:“那你進來幹嘛?”
清清看了一眼站在門框邊的餘姚,說:“監督。”
日落雲散,公交車依舊緩緩行駛。
“東拾,到了。請要下車的……”
“小姑娘!慢點噢!”車門打開,司機阿姨忙回頭喊道。
王棂一隻手緊握着根細拐,一隻手摟着幾本厚度相差不多的書,手腕上還系了根細紅繩,挎着個大帆布包,挺新。瘦小的身闆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她薄唇微張,從喉嚨裡哼出一個音節:“嗯!”
東拾是第五站,她今天在影景園待了一個上午,下午去了一趟醫院拿藥。她走的慢,時間一下就過去了。
六點半了。她看着手機上的時間數字,在心裡輕輕默默念道。
得快點回家啦。
不然子遊姐姐和外婆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