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月:“……!”
指腹下的花瓣紋路突然變得格外有存在感,她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霧崎心血來潮的禮物,而是某個混沌藝術家精心設計的信箋,每一次送過來的山茶花,都在無聲控訴着她的遲鈍,每一片花瓣都在重複着他那句沒有說出口的……
想到自己此刻的想法都會被霧崎盡數讀取到,江霁月就有種想捂臉的沖動,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吧,就現在。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蠢……
但江霁月轉念一想,可是這也不怪她啊。
明明,明明是你先讓我看《夜之書》的!
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心裡弱弱地抗議着,那本充斥着偏執與瘋狂的筆記裡,字裡行間都是對泰羅的執念——那些被仔細描述的光之國的往事,那些病态的記錄,那裡面托雷基亞和泰羅的感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托雷基亞這輩子都會吊死在泰羅這棵歪脖子樹上了好嗎!
江霁月忍不住在心裡掰着手指細數托雷基亞的“罪證”:第一次見面嘴裡就是“太陽的尊嚴”,第二次見面就把《夜之書》給她看他和泰羅的“情感史”,每次提到泰迦就開始陰陽怪氣的太陽太陽,要不就是“泰羅的兒子”……
這種教科書式的執念,任誰都會先入為主地覺得“啊這個奧肯定對泰羅愛而不得”吧?
這樣的托雷基亞,又怎麼會為其他人吃醋嫉妒呢——這是江霁月最真實的想法。
結果霧崎現在告訴自己,他其實是在……
這個認知屬實是震撼到江霁月了,而且一想到霧崎這會也在看着她在心裡瘋狂吐槽,她就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僵硬的臉頰。
“歌子!快過來!”
工藤優幸的喊聲打破了凝滞的氛圍,青年已然做出作戰的姿勢,甩出了自己的電擊棍,三個迷你奧特曼的虛影在他肩頭浮現,都擺出了戰鬥的起手式,就連向來穩重的泰塔斯都繃緊了肌肉,随時準備迎敵。
霧崎終于舍得将視線從江霁月身上移開,渾身的愉悅氣息都快凝成實質了,畢竟他的觀測者小姐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雖然能量波動裡還是有泰羅的影子,不過這不重要,那麼這兩個敗家犬,對他來說也就可有可無了。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嚴陣以待的“三人小隊”,輕笑出聲,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泰羅家的孩子還是這麼天真……”
話音未落,霧崎的身影就在靛藍色能量中扭曲消失,隻餘下最後一句隻有江霁月能聽見的低語纏繞在她耳畔:
“再會了,霁月。”
“歌子!你沒事吧?!”
看到霧崎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眼前,工藤優幸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