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霞供的湯底鮮香勾.人,李司南是真餓了,腮幫子兔肉塞得滿滿的。
他歎了口氣,“唉,難辦。”
然後繼續讓侍者給他燙兔肉,“鵝肉片也要,紅菇夾一個。”
謝知行沒動筷,隻讓候在身旁的侍者斟酒。
李司南沒心沒肺地吃相看得他手癢,想捏。
謝知行向來樂于助人,特别是李司南,他有足夠的耐心幫人解決問題,“你想怎麼辦?接吻會不會?”
大約是盯李司南吃東西盯久了,目光落在對方紅潤的唇上,謝知行的聲音有些低啞。
然而這時,李司南腮幫子頓住:!!!
漂亮的桃花眼中綻放出驚喜,“會啊,那必須得會啊!”
謝知行一提點,他就知道怎麼做了!
接吻也是可以炫技的,那日看的春宮戲,男書生隻需接吻就能讓那男狐妖腿軟在床上!
說起來,他還從未親過林君玄,就是臉頰、眉心也不曾,簡直是錯過了太多太多。
會仙樓吃過飯後,李司南就将那匹馬給了謝知行,“你早點回去,後天祭竈節廟會見,我去接你,一定帶給你好消息。”
謝知行:……
什麼好消息?你和你老婆終于颠鸾倒鳳的好消息?
*
其實,李司南如此執着林君玄,也不全是因為愛慕大美人,以及年少身體上的欲念與躁動,更多的是因為祖母。
雖然沈氏逼迫他聯姻,但祖母那麼疼愛他,若沒有祖母的點頭,沈氏怎敢?
李司南知道祖母盼望他和林君玄和睦美滿。
他想讨好祖母,因為有事央求。
目送謝知行騎馬消失在陣法傳送站,李司南也不打算找門童雇馬車了,他打算走回去,就當消食了。
此時,天又飄起了雪花。
李司南攏了攏鬥篷,忽然,頭頂一暗,撐了把傘。
李司南以為是哪位同窗,回頭一看,“李司辰?”
“少爺,快上馬車。”
不遠處,紅鹦從馬車上跳下來,奔跑過來。
寬敞的馬車上坐了四個人,李司南、李司辰、紅鹦、夏條。
“你們怎麼來了,你也來會仙樓?你母親沒叫你一起吃飯?”
李司南問李司辰。
紅鹦卻插了話,“當然是來找你。少爺你去哪兒了?老實交代,是不是去青.樓了?”
李司南:?
他連淩霜城青.樓的門朝哪邊開都不認得,怎麼去?
紅鹦:“二少爺說你脈象欲.火旺盛,身體躁動。你每次背着我不是去雅集喝酒厮混,就是去花街柳巷了,别以為我不知道。”
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
李司南沒好氣地戳了下紅鹦的腦袋,“你看不出來我是在躲着沈氏?還有——這麼大個會仙樓的食盒,你看不見?都說了我是來會仙樓吃飯,你瞎猜測什麼。”
他将手裡拎着的食盒塞紅鹦懷裡,是打包的點心,和密封的撥霞供紅菇兔肉湯。
紅鹦這下沒理了,但他犟嘴的脾氣跟李司南如出一轍,“吃飯就吃飯,你躲着我做什麼?青.樓也可以吃飯啊,誰知道你是不是叫的跑腿……你看,這不是還有道門街茶館的點心!”
“閉嘴,不吃給我吃!”
李司南奪過三包點心,但還沒拿穩,紅鹦又搶了回去,“我姑且就再相信少爺一次。”
這怪不得紅鹦如此緊張。
去無極城極樂坊那次,李司南也是背着紅鹦去的。雖說事先打了招呼,但紅鹦以為自己會随行,結果少爺撇下他,一連消失了七天。
這時,李司南轉頭,眯眼看着李司辰,危險的目光,無聲質問。
大約是少時相處的感覺又回來了些,李司辰笑着解釋:“母親傳話叫你去吃飯,聽說你跑出去了,就讓我出來尋你。”
夏條:“再找不着少爺,我們就得去請城防軍隊搜城了。”
李司南撇嘴,翻了個白眼,“小題大做,我這麼大個人在自家地盤還能丢了不成?”
隻是他仍舊瞪着李司辰。
脈象的事,且不說李司辰是什麼時候偷偷把的脈,就說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身體躁動了些,這不很正常?怎麼被李司辰這麼煞有其事的一弄,反倒成他亂搞了呢?他可是個到現在都還沒嘗過葷的人!
身為兄長光輝正直的形象,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是李司南決不允許的。
然而,李司辰卻裝作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