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校車去往青葉城西的路上,日向因為緊張再一次把田中的褲子給毀了。
“日向!”
田中沖橘子腦袋怒吼着。
神田奈對此深有同感,就像是臨時被叫去參加一個很重要但是完全沒預留時間準備的考試,真的會緊張到肚子發痛。
幸好她提前準備了備用的體育服。
但是校車上肯定是不可能有更換的地方,隻能委屈田中仙貝先熬到下車了。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後排,日向一個勁地說着抱歉,臉色蒼白難看,不一會兒就要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下一秒就會吐出來。
她的左側座位是影山,上車前大家的座位都是随便選的,田中厚着臉皮想要坐她或者潔子學姐的邊上,但是潔子學姐默默做到了緣下旁邊。
菅原狠狠敲一下田中的頭,讓他乖乖去後面照顧一下日向。
可是等到車啟動後不久,菅原就以要和大地學長讨論戰術為由去和影山交換位置了,走之前還朝她努了努眼。
後排的日向和田中還在哀嚎,影山嫌棄地看了最後排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笨蛋,用得着緊張成這樣嗎,這還隻是訓練賽,要是正式全國比賽還怎麼打。”
“……難道真的是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影山飛雄開始自我反思,因為不久前菅原和大地兩個前輩都讓他不要給日向有的沒的壓力。
“神田,我對于日向說過什麼過分的話嗎?”
影山飛雄沉思未果,轉頭問向她。
神田奈:“沒有吧。”
如果混蛋、廢物,球技爛的跟我街區裡老人一樣的水平……之類的不算的話。
影山更加不解: ”那他是為了什麼緊張?平時看着大大咧咧的,曾經還大言不慚說要打倒我,結果隻有這點膽子嘛。“
神田奈無奈一笑,在與人共情方面是影山薄弱點啊。
“我想,日向緊張的原因大概是想更久的留在場上吧,日向不是說過嘛,他是高中才加入了正式排球隊,所以擔心打地不好就會被換下場。”
影山聽完沉默了片刻,目前停留在他腿上的排球處。
用影山的話來說,他想讓自己始終保持球感,所以隻有情況允許,他想更多地碰到球。
影山飛雄又看了一眼已經被暈車和緊張弄得快要靈魂出竅的日向,堅定地說着:“想要更久的留在場上,我也一樣!”
聊天的空隙間,校車已經駛到了能看到青葉城西學院的地方,影山側頭從車窗上也看到了,表情一冷。
so嘎,原來影山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雖然并沒有向日向一樣緊張到嘔吐,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如果不是初中最後一場比賽的戲劇落幕,影山很大概率也會和原北川第一的很多同學一樣選擇升入這所學校。
“所以,影山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呢?緊張嗎?”
影山飛雄出神地盯着窗外的景象,忽然聽到旁邊的女孩這樣問他。
這隻是十分尋常的詢問,但是落在他身上就顯得格外詭異。
為什麼會緊張?
他可不是日向那種擔心的人。
即使是菅原前輩也隻是問他會不會顧慮青葉城西的原隊友。
“完全不。”
影山飛雄抿唇,猶豫了一會兒,如實陳述說着。
“隻是,心情也不太平靜。”影山摩挲着排球說,“這是高中開始的一場對外對抗賽,如果不是對面學校的要求,我可能都無法作為首發選手出場,因為菅原前輩也很出色。”
“但是,正因為如此,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展示自己成為戰力的必要性。”
黑發墨藍瞳孔的少年緊緊地抿唇,眼眸裡燃燒着灼灼不服輸戰意。
是啊,影山從不怕挑戰,也樂意去挑戰,在國青隊全日本天才彙聚的地方他都沒怯場過,
“果然如此呢。” 影山飛雄聽着身旁的女孩挑起唇角感歎,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套路了。
“神田,你先不要看戲,金田一和國見他們說不定也還記得你呢。”
總是被挑逗的影山飛雄忽然也想反過來逗一下她,果然一聽到縣内圖書館的事,女孩就滿臉漲紅。
太社死了!
她突然跳出去替影山宣戰的黑曆史。
她弱弱地請求:“影山,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快點忘記這件事?”
影山飛雄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但是,不會讓你沒面子的,“下次赢得也會是我”這句話我一定會兌現到底,不管是這次訓練賽,還是六月份的IH大賽,甚至來年的春高,絕對不會輸給青葉城西。”
神田奈輕輕地恩了一聲,不再開口打攪,因為影山已經閉上眼睛在養精蓄銳了。
隻是從他顫抖的眼皮上還能看出他仍舊在思考。
趁着影山閉眼,她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男生:四十五度仰頭閉着眼睛的側臉看起來更加池面了有木有。
影山整天看起來呆呆的,但是他又是負責策略進攻的二傳頭腦,真的很好奇這顆腦袋現在在想什麼?
她湊近了幾分,忽然感受到一股打量的視線。
月島瑩涼涼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你可以再靠近一點,那今天排球部最大的新聞就不會是跟青葉城西的勝負了。”
神田奈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因為月島一上車就挂起了耳機,山口也在做自己的事,她差點忘記月島他們就在後座了(日向和田中在最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