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知道我在藥浴療傷嗎?”南音淡淡道。
這一幕,她可曾覺得熟悉。隻是沒想到脫出他掌控範圍,連池子都讓她給炸了。
他走到她前面,身上已經穿好衣服。
無道之主之問,不可不答。這是天生的血脈壓制。
“我又不會時時刻刻都關注,這麼大的地方,我哪裡忙的過來。”真是好沒意思哎。
“你……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嗎?”南音道。
聲音壓得很低,沒有平日那股冷傲,很溫和。
已經預想過,他會提及凡間的那段過往。
“忘記了。怎麼,你念念不忘嗎?”看到他低語溫和,對她有所求,就想羞辱他,好報他看着她死的這筆仇。
反正,是他忘不掉,可不是她蓄意吸引。
而且,她會為了六界衆生,一箭殺掉他,換得小無道回歸。
到時候,南音神君不會再存在。
“我做錯了什麼,你如此戲弄我。”帝南音聲帶微顫,略顯激動。這一句,他想問很久了,從她飛升入仙界開始,他就想問,隻是還沒來得及,她卻變成了上古創世神的轉世,對他也是若即若離,一生傲氣的他無法問出口。
他痛心疾首道:“你到底對我有沒有過真心?”情緒湧動似岩漿熱烈,似乎下一秒就要失控。
幾千年來,帝南音心裡從未為任何人垂首。
“你什麼也沒有做錯,我戲弄了你什麼?”看着他的悶聲狂嘯,她不自覺的将自己尖銳收回。
“我不記得對你有沒有真心了。”這該死血脈的壓制,讓她無意識的去回答他。這句話的回答,會降低她在現在的帝南音面前的位分。
“那日你還直抒胸臆,卻在隔着簾幕聽我肺腑之言後,對我置之不理,甚至不惜忘記前塵往事,到底是為什麼?”他聲音中有些哽咽,繼而慢慢平複道:“我心中沉痛,不可不問不吐不快,若有冒犯,還望見恕。”
都忘記了,問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轉身站住,等着身後人的回答。
良久無言。
南音僵硬的離開。
“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呢。”悶哼一聲,雪吟吐出一口血,喃喃自語道。
也罷,把他整成這般慘樣,算是報仇了。
違反天道,會遭反噬,但知道他是無道這事,絕不可說。說了,小無道回歸後,保不齊會受到他的什麼要命的懲戒。
帝南音是帝南音,小無道是小無道,兩者終究不一樣。
“咦,這是怎麼了?”紅鯉魚不明所以的走過來,看到一片狼藉,腳步遲疑住。
“雪姐姐,你怎麼了。”看她嘴角有未擦拭幹淨的血,紅鯉魚小跑過來。
雪吟溫聲道:“小鯉,我無事。”
“凝雪回來了,在外求見。”小鯉擔心的看着她道。
“走,我們出去見她。”平複自己的心情,拉着小鯉的手往外走。
“咦,下大雪了。”小鯉看着漫天飛雪,開心的笑起來。
雪宮建在上古大山最巅峰,從上面望下去是氣勢磅礴的群山,滿山皚皚白雪,終年不化,冰冷凍人。
諸葛凝雪杵着木棍,從階梯下喘着氣爬上來,看着小鯉道:“你也不知道駝我飛上來。”
小鯉吐口泡泡,道:“哎呀,我忘記給你吃靈藥了。”随即走過去,将靈藥放在凝雪手裡。
凝雪一口悶下,看着小鯉和雪吟哈哈大笑,後道:“一千年了,我終于回來了。”
“天庭後續如何?”雪吟道。
凝雪道:“紫薇帝君、長生帝君、青華帝君輔助神王,基本已為中魔氣的神仙解毒了。隻可惜仙王魔氣已經深入肺腑并舊疾複發,他毀丹自滅……”
等待凝雪說完,小鯉羞恥般的貼上去,半拉半靠着凝雪的身體,道:“我之前誤會你,說了那麼多的壞話,對不起呀。”
“沒事,要不是你的激烈反應,還騙不過那對母女呢。師姐與娘親,最是親昵不過,怎會做出玄門慘案一事。而師姐,為了人族興亡奔波,飛升在即,到最後被瑤姬舜陽逼迫,不得已入魔。與師姐團聚之後,還沒有見到娘親,師姐又被扣欺師滅門的帽子,再一次被逼入魔。他們是欺負我師姐沒有人幫她。”凝雪氣的吹胡子瞪眼,又得意笑道:“師姐道心堅定,才讓我蟄伏千年的苦心未白費,我們終于幹掉了神界大害。”
她叉腰大笑,道:“真當我諸葛凝雪是笨蛋啊。”
雪吟的心,暖和起來,道:“凝雪真厲害,知道打不過,就假意臨陣倒戈,等我來回歸報仇。”當時面對凝雪的輕易變臉,她雖疑問但未多問,隻覺得凝雪能夠活下去就行。
傷勢痊愈,修為大增後,她便去了天界看望凝雪。天界魔氣肆掠,察覺不到她這個魔氣。沒成想到凝雪是故意倒戈,已獲取其中緣故。讓她知道,瑤姬的母親早已經和魔王做交易,并且查出能控制神仙的魔液具體是怎麼煉制的,方便了她煉制解救之法。
凝雪想到瑤姬對她的信任,看着雪吟想說一些話,又覺得不能說出口,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