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長生大帝遲遲不歸,束魔陣久久不能加固封印,陰燭魔試圖沖破結界,身為長生大帝之女,擁有長生大帝一半血緣繼承的母妃為救陣中父君,将血悉數注入陣源裡。
從此少陽宮裡,隻剩下他和父君。
回到寝殿,殿内隻剩下燭火的微弱光線。
南音脫去外衣,準備大睡一覺。為沒有意外的封印陰燭魔,他已經籌謀千年之久。這一刻,他隻想睡過去。
雪吟睡到半夜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愣了愣,就這麼不計前嫌的跟她和好了嗎?
他眼角一直在流淚。
這家夥,難道也有什麼心事?
繼續睡吧!看他怎麼說。
被抱着真暖和啊。
次日清晨,雪吟做夢在翻滾,驚醒後發現自己裹着被子滾到地上。
那雙寒星的冷眸,盯着她道:“你什麼時候爬上來的。”
雪吟:“……”她優雅的調整自己儀态,捋捋亂發,左手手肘在地毯上支撐着自己的腦袋,斜着看他,揶揄道:
“我說我的伴侶,你真是又當又立,昨天是你将我甩在你床上的,昨晚也是你自己爬上來的,現在我還沒醒來就被你扔在地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南音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回去嗎?”環顧四周,床太大,很久沒睡,沒發現被子下面的軟褥子可以陷下去,加上這家夥喜歡平鋪直正的睡,沒發現她還在。
她理直氣壯道:“我困得快,我當然回不去。”
“最近你很嗜睡?”南音看向她。
她假裝不在意道:“是啊,我四年前就時不時的陷入沉睡,總感覺睡不醒,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
“你回去,我找個仙醫給你看看。”他道。
很快,仙醫就被請過來了。
把着她的脈,許久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她有意為難,仙醫自是什麼也把不出。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前世今生,數次記憶重在一起,有些無法接受而已。
“仙子,你可曾難以入食?”仙醫問。
“是的,有時候吃了都想吐出來,還吐過一兩次呢,最近什麼也吃不下。”這裡的吃食真的太難吃了。
“我為仙子開幾副調理的藥,再過些時日看脈最好。現在仙子你的的脈象摸上去波動來去,很流利圓滑,交替出現,似圓珠滾動欲落,若是與神雙修過,恐怕是喜脈。”
屋外的南音神君:“……”
屋内的雪吟:“……”不可能吧。
估計是誤會了。
“仙子,現在脈象不是很明。神脈難得,若再過幾年後,再次診脈,就可以确定了。”
仙醫走後,雪吟陷入思考,不管是事實還是誤會,若是誤會,她決定将誤會到底。
南音的心有些跳起來。
仙醫走了很久,他都不到屋裡來。
雪吟望望屋上房梁,道:“怎麼,害怕了?”
“未曾。”南音推開門,站在門口道。
走進來,将屋子又關上,打開她關的緊緊的窗子,透透風。
“别開窗。”她遮住自己的眼睛道。人有輪回,然她卻在黑暗裡等待了數千次,每次曆劫,不管是多麼坎坷的命運,她都覺得可以接受,因為那樣還可以和别人講話,也會有一些人來關心她。雖然,雖然他們因為她,從此命不好。
不過,隻要她恢複實力,她就去改她們的命。
她不是最愛開着窗戶透風的嗎?
南音照她話做,關上窗。随後正襟危坐在她妝奁前,看着她好一會才道:“這件事情你想怎麼安排?”
她堂堂六界統帥,日後是要一統六界的,這個小子可娶不了自己。
雪吟挑眉:“我自己生,自己養,你對外不要亂說就可以。”
帝南音猛的站起身,冷冷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有什麼目的你就說,我能滿足你的就滿足你。”
她不為所動道:“目的?目的很簡單,你隻要救出綠蕊,我就當你的暗室,不給你添任何的麻煩。”
一向淡定的南音被氣到,強忍下道:“暗室?”
雪吟毫不在意道:“是啊!暗室就好,免得你總說我圖你什麼。”聽那對母女說話,她很想知道她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那些被她保護在背後的人都在幹什麼。
以前,她隻會為榮譽戰鬥。曆經千次萬次的曆劫磨難,現在她學會了隐忍籌謀,耐心等待,引蛇出洞,權衡利弊……
持着南音給的令牌,雪吟來看望綠蕊。
雷陣下人身蛇尾的綠蕊,一條粗大的鐵鍊鎖着,看見來的雪吟,撇過頭去,道:“讓你家那位,别再找人來問了,我是不會告訴她主人法杖在哪裡的,她可以折磨我,殺死我,讓我生不如死可以,讓我灰飛煙滅也好,她都不可能知道法杖在哪裡!”
當年隻會與紅玉争風吃醋的綠蕊,跟現在不一樣。
“你守着一個死去幾十萬年的她做什麼?你這麼做,值得嗎?”
面前的青年人在問她。
綠蕊不知道怎麼的好像不是很讨厭她,道:“你懂什麼?如今的仙神,道貌岸然多也!我家主人為生民而戰,她死的很冤。”
不過沒事的,主人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她若為神,她綠蕊就是神的戰士,她若為魔,那自己就助她一統魔界,再直搗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