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雪殿,林善坐在羅漢床上摸了摸自己被踢的地方。有點疼,但心卻不疼了。隐隐中還有點甜蜜的味道。
“林善,我進來了。”窗外師父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心一驚,一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一切都有條有序,一邊放心的去開内門。隻見師父端着一盤瓶瓶罐罐站在門口。
她自然而然的走進,一邊擺弄藥瓶,一邊朝他道:“你坐好,我給你擦藥。”
林善對于她,從來都很聽話。
她一邊擦藥,一邊朝他道:“我是不是太粗魯了,把你打成這樣。”
他道:“師父下手很有輕重,徒兒并未受傷。”剛剛那情景,現在想來師父隻是用靈術把他移過去了,手下稍微重了一點,令他擦破了一點皮。
“嗯,幸好沒傷到你,不然我要心疼死了。”她一邊認真的給他擦藥,一邊自然而然道。
他的心掀起驚濤駭浪,身體僵硬耳朵绯紅。心下卻異常堅定下來,鎮定回視她。
少年的眼光灼熱。
雪吟認真擦藥,似乎未顧及到面前人的反應。
她精靈般的眼睛笑着,擡頭看他:“明日你好好休息一天,不必給我準備膳食。”
對着她雙眼的注視,他不敢與之對視,瞥向一處,像是被窗外的風景給吸引住了。
她不由得好笑,捧住他的雙手,溫柔道:“你可要早點痊愈。”
……
夜下。
林善锲而不舍揮動着靈劍,雖然沒有靈力遊走,但氣勢洶湧安靜又招招沉穩,運劍行雲流水婉若遊龍。神情堅定,泰然自若。
月光如流水一般籠罩在他的身上,他臉上自有一股别樣的不可言說的勝利者姿态,好像确信自己能得道成仙似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練着。
雪吟劃去對鏡之中的身影,默默打坐。
四年前長離宮宮主和天音宗宗主雙雙到臨玄門,商議禦魔大事,集六門之力布下護世陣法。
今日三更天裡,守衛護世陣法的八長老來報,魔族大軍一直堅持不懈的持續進攻,最外面的那一層禦門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此次四門會議,主要是讨論百姓撤離方案,諸位有何提議。”景陽子坐于高殿之上。
“劃分天南地北,一門負責一方向,将百姓撤到第六層内,要有專門的人與王族溝通,這一次我們要與王族齊心合力。”說話的人是太淵閣人。
林雪吟在下方坐着,起身道:“為預防突發情況,晚輩覺得應該直接把百姓撤到第五層以防萬一。”
“可這樣會加重咱們四大派的任務。”太淵閣弟子道。
高位之上的四門門主,皆對視一笑。
林雪吟回視對方:“今日這樣做雖麻煩了些,但對于來日說,卻大大的節約了時間,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備戰。”
她又說出聯絡各小修仙門派,大家一起轉移百姓的方案。
許多人都認可這個方案。
四門門主笑着将早就商量好的對策公之于衆,四門抽簽選方向,玄門抽的西,雪山派抽的是南,梅花塢是北,太淵閣是東,又選出各門統轄四方的主要負責人物。
玄門選出的負責人是七長老翟不語。
四門會議之後,再過三日,大家便要啟程,去各方轉移百姓。
林雪吟走出大殿不遠,就看見不語長老的小嬌妻吳梓魚站在那邊等,兩人相視一笑。吳梓魚跑過來,拉着她的手道:“那日多謝雪吟姐姐為我做主。”
她不喜不熟悉的人靠近,對吳梓魚的刻意拉近關系有些不舒服。自己可不是真要撮合她和她師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吳梓魚看出她又些不喜歡,便識趣的放下手,熱絡幾句就離開了。
三日後要随大家一塊走,一起去轉移百姓,時間倉促,雪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着吃晚飯,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沒見到自己的徒弟了。
林善與白薇薇從浮玉橋上而過,走到玄門正殿下方的廣場上。
一打掃承德廣場的女弟子道:“聖女冷血無情,四年禦魔,她可是一點貢獻都沒有做,可還是高居景雪殿,享藏書閣最……”
“哎喲,誰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