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之前,沒有辯護機會嗎?”
聽見這話,雨宮時司差點笑出聲來。他握拳掩在唇邊,輕咳兩聲之後确認過了腕表上的時間,沖及川徹做了個“請”的手勢。
“開始吧。”
一連串很簡單的小動作,拆開來看都再正常不過,但現在在走廊裡,及川徹莫名有種自己的臉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明明來來往往的同學都沒表現出額外的關注,但及川徹還是很着急地三步并作兩步朝着雨宮時司逼近了。他仗着身高優勢将雨宮時司欺在窗台邊,從瞪大的眼眸裡讀出來了驚訝的意思,他還低頭湊得離雨宮時司更近。
“不許這樣。”
雨宮時司眨了眨眼睛,剛剛被滾燙柔軟的唇瓣碰過的耳廓又開始發燙。他的聲音因為及川徹陡然拉近的距離而跟着變低了,“你自己要的辯護機會。”
及川徹紅了臉,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裡跟雨宮時司說悄悄話。
“我也是剛反應過來,這樣顯得像是我被管得很嚴。”
兩個人說話,一個人比一個人聲音小,岩泉一站在教室門口,一句都沒能聽清楚,突然看見雨宮時司臉色爆紅,一把推開及川徹往六班的教室那邊走了。
及川徹緊随其後,“你想到那個詞了吧,但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哦,不管怎麼樣,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哦。”
雨宮時司炸毛,“閉嘴!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知道我想的什麼詞!”
及川徹很臭屁地哼哼兩聲,“沒聽過心有靈犀嗎?”
雨宮時司更加爆炸,“誰跟你心有靈犀!”
眼看着兩個人一邊拌嘴一邊拉拉扯扯地進了隔壁教室裡,那一瞬間,岩泉一對自己的人生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說實在話,他根本不願意承認現實。一想到這兩個幼稚的家夥居然同時是自己的發小,他就覺得未來都變得一片漆黑了。
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未來這兩個家夥吵架的時候,自己可能會被迫夾在中間,變成炮灰最集中的區域。
真糟糕……
三人組中唯一靠譜的岩泉一同學已經心灰意冷了,平日裡努力裝出一副靠譜樣子的雨宮時司仍舊處于火山爆發的階段。
他坐在位置上,後面的幼稚鬼三番五次戳他脊背。一開始他還忍着不想發作,可等到幼稚鬼上手摸他頭發了,他回頭,啪地打開搗蛋的手。
“快點準備上課了!”
及川徹委屈巴巴地癟嘴說很痛,待到發現把手遞到雨宮時司面前并不能博來關注之後,很快便暴露本性,嘚瑟起來,“物理基礎,我完全可以教你。”
雨宮時司假惺惺地拍了拍手,“好厲害。”
等到及川徹驕傲地揚起下巴了,他抹平嘴角,故意用幹巴巴的語調問:“教我什麼?教我用什麼樣的力道和角度把排球打出去會有最高收益嗎?”
及川徹不服氣地鼓起包子臉,“這其中也是有大學問的好不好……”
雨宮時司轉回去翻找課本,“那也是,你學到就足夠了。”
午餐時間,三個人一起上天台去吃飯。
雨宮時司拎着一個很大的便當盒,上樓的時候不忘跟岩泉一解釋,“櫻木先生特地叮囑我,說給你準備了炸豆腐和烤牛肉。”
及川徹跟在旁邊,聞言故意誇張道:“我呢?櫻木先生想要收到我的怨念嗎?”
雨宮時司還沒忘記走廊裡的發生的事情,“學校的小商店就可以買到面包和牛奶,甚至教學樓下面的自動販售機也可以買到炒面面包。”
“沒有可比性啊……”及川徹低頭去撞雨宮時司的肩膀,“實話實說吧,是阿司想要吞掉櫻木先生給我準備的午餐。”
雨宮時司忍無可忍,“你不要總是像Dream一樣!”
及川徹滿臉驚恐,視線固定在雨宮時司的發絲上良久,毫不猶豫道:“我發誓,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這麼無理的指控。”
沉浸在表演中的及川徹沒有注意到雨宮時司已經攥緊的拳頭,繼續道:“長了眼睛的人都應該能看出來,我跟你到底誰像Dreammmmm……”
無視了兩個幼稚鬼,見怪不怪的岩泉一淡定地繼續往上走了。過了樓梯轉折處,他擡眼看見走在前面的國見英和金田一勇太郎,擡手打招呼,“喲,你們也來天台吃?”
國見英根本不敢往樓下看,隻強迫自己目不斜視,迎着副部長的視線,“是的……”
“岩泉前輩,樓下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