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淡陷入了寫作瓶頸,她總在寫别人的故事,很難感同身受代入其中。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她似乎能體會到一點,可那感覺飄飄忽忽捉摸不定,好像也很難有機會讓她一探究竟。
她坐在崖邊,一手支着腦袋出神,忽感肩膀一重,小鳥不知何時靠過來,以一個别扭的姿勢跟她挨着。
小鳥總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所以這樣過近的距離并沒有超過顔淡内心的防線,他依賴的模樣反倒讓她有種想摸摸頭哄一哄的沖動。
可她忘記了,他是一隻會得寸進尺的小鳥。
才剛上手摸頭,後腰就被長臂一攬,顔淡沒有防備,差點直接對着他的下颌親上去。
“……松手,都說了不許抱!”
他依言放開,貪圖這一點點親密惹她生氣,得不償失。
“那可以親嗎?”難得那些礙眼的家夥不在,或許她會願意呢。
顔淡抽出被他不小心壓住的裙擺,照舊拒絕,扭過頭嘟囔:“你為什麼總想這件事?”
“不知道,我隻是想與你親近。”
總不能是她之前打了他一巴掌,他仍然耿耿于懷吧,又或者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若是嘗試過後,知道也就那麼回事,應該就不會再多想……可他們又不是那種關系,怎麼能随便親嘛!
說到底是她養的小鳥,她該好好教的。思及,顔淡心一橫,轉身與他面對面,一鼓作氣捧住他的臉,不管了,親就親了!
唇瓣相貼的瞬間,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怨恨,恨自己此刻的平靜,她主動親近,他該歡喜的不是嗎,為何察覺不到半點動容,為何表露出來的情緒永遠都這般單薄?他不想做什麼都不懂的死物,他也想用同等的感情回應她。
滿心躁意最終彙聚成一個念頭——不夠。
單是這樣的親近,遠遠不夠。
“你現在知道了,親吻就是這樣的,下次不能再問了,也不能告訴别人,隻此一次,不準……唔——”
蜻蜓點水的觸碰怎算親吻,但這樣莽撞生硬的啃咬也絕對不是。
顔淡不敵他的力氣,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他怕不是要将她撕碎了吞下去!
嘗到齒間的血腥味,他蓦地頓住,顔淡趁機推開他,她真的生氣了!小鳥不乖怎麼辦,按頭就是一頓暴打,今天定要讓他清醒清醒!
結伴而來的餘墨和錄鳴遠遠望見這一幕,都不曉得該不該上前拉架。
錄鳴不由感歎:“沒想到顔淡下凡之後如此……生猛……那位便是你說的她養的小鳥嗎?他們平日就這麼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