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最後于夏還是沒拿走,被季遇強制留下了。
“那怎麼處理?”于夏拿着熱咖啡問他,姨媽剛來肚子難受,一口熱咖啡下肚,疼痛緩解不少。
沒想到還挺貼心,隻是不知道這份貼心是經過幾個女孩子之手調教過的。
季遇打開另一杯咖啡,語氣漫不經心,沒有一點兒放在心上,當然也不值得放在心上,“阿姨會洗。”
“可是你不是有潔癖嗎?”于夏問。
關于他有潔癖這事,她也是偶然得知,當時是和鄧莞還有他一起出差,三人在他房間讨論時,鄧莞無意坐到了他放在沙發邊上的襯衫,從那兒以後,她再也沒見他穿過那件襯衫。
現在是他的床單被她弄髒了,怎麼想都會覺得隔音吧。不過轉念想想也未必,畢竟他隻是這麼一說,不讓她拿回去是面子上過不去,等她走了,他再把床單扔了她也不知道。
季遇沒答,也不好答,總不能說對你沒潔癖吧,雖然兩人現在是有那麼點不清不白,但莫名地,他不想讓她那麼得意。
喝完咖啡,季遇起身送她回去,臨出門前她又問了句,“讓阿姨洗,她會不會多想?”
畢竟血迹,女人很難不讓人覺得裡面有什麼奸.情。
季遇明顯不耐煩,但對她依舊好脾氣,笑問,“要這麼不放心,我幫你洗?”
明明是洗床單,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成了别的意思,好像洗的不是床單,而是些别的什麼。
——
兩人剛到她小區門口還沒下車,就見房東太太挎着包行色匆匆地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着手機不知道再給誰打電話。
于夏開門準備下車,此時包裡響起,她拿出手機沒注意看名字直接接起,“小夏啊...”
沒說兩聲又被挂斷,接着剛給她打電話的人,快步走到她面前,因走得太急蕾絲裙擺上下翻飛。
“小夏啊...”房東太太難得露出忸怩的表情。
“阿姨您說。”相比她的窘态,于夏顯得淡定許多。
房東太太,語氣讪讪雙手搓着,有些難以啟齒:“是這樣的,阿姨可能不能再繼續租給你了,我家那臭小子...唉。”
房東太太兒子的事情她前幾天大概聽人說了嘴,兒子今年剛上大二,性格頑劣混不吝,前段時間搞大了女同學的肚子,那家父母現在要他們給說法,讓兩孩子盡快把事給辦了,正好她租的這套房子是打算留給兒子的婚房。
于夏點頭表示了解,正好顧莉現在常駐省外公司,半年之内不一定回來,為了替她分擔經濟壓力,顧莉還照常付房租,她說不用。
但顧莉态度非常堅決,還笑說就當她替她看管她家當的費用,其實她的東西都拿得差不多了,哪裡還有什麼家當,無非是為了照顧她。
“阿姨這邊退你一個月的房租,你看行不行。”許是知道不占理房東太太主動讓步。
于夏見好就收,畢竟她原本也打算另外換地方租,現在不僅自己不用違約,還白得一個月的房租,何樂不為。
送走房東太太,她暗暗偷樂了一把,接着腦子裡盤算的接下來的計劃,時間很趕,房東太太隻給了一周的時間搬家,一周時間她要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且搬家不容易。
因為想着事情,全然沒發覺着季遇跟着她也一起進了電梯,直到出了電梯拿鑰匙開門,才像回了魂般,“你怎麼也跟着上來了?”
季遇看了她一眼,沒有一點兒迂回,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先搬去我那兒,再慢慢找房子。”
一周時間又要找房子又要搬家,她還要上班,時間根本來不及,而且他那兒正好有空房間,住一晚也是住,多住幾天也沒區别,就當他好心做善事給自己積德了。
于夏拒絕,雖然時間趕,但是她可以先找,實在不行等時間到了她就先找個酒店住,總之不能住他那兒,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
季遇皺眉,沒想到她會拒絕,“你在别扭什麼,昨晚不是住得好好的?”
“昨晚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現在再住在一起算什麼?”
算他們同居嗎?還是包.養?怎麼看都覺得不正常,她有自己的小别扭。
“你可以付我房租。”他提議。
于夏低頭沉思,似乎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五分鐘後,她點頭。
反正他本來就是她的老闆,現在多了一個新身份房東而已。
周末兩天,于夏都在整理東西,記得剛搬進來的時候她才一個行李箱,現在一收拾東西還不少。
望着空蕩蕩的屋子還有收拾好的行李,有些鼻酸,她吸了吸鼻子,給季遇打電話問他到哪兒,她好提前搬東西下去。
很快門鈴響了,她去開門。
“都收拾好了?”季遇擡腳跨進屋子。
于夏點頭,說:“不是讓你快到的時候說一聲,我好提前搬東西下去。”
季遇彎腰搬她腳邊的收納箱,挑了一下眉,語氣很不正經,“畢竟咱倆怎麼說也是睡過同一張床的人,怎麼着也得照顧你不是。”
于夏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和他争論,論玩文字遊戲沒人赢得過他。
兩人搬了三個來回才把東西搬完,車子發動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舍。
知道她要住進來,季遇提前一天就讓阿姨把家裡打掃了一遍,進門後沒急着把行李放卧室而是先暫時擱在了客廳。
季遇倒了杯水給她,表情很是正經,但語氣怎麼聽着就是調侃意味十足,他問:“是還要住我那屋,還是住次卧?”
看着是将選擇權給她,實際上是借機笑她昨晚鸠占鵲巢的行為。
于夏喝了一口水,順着他的話問:“住你那屋有什麼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