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出去走走】
遲遲等不到梁世聞繼續幫他吹頭發,陳凜剛想說要是你累了給我自己來,背後冷不零丁傳來一句話:“沒空,但是忙着花天酒地對吧。”
梁世聞對陳凜刻闆印象深刻,陳凜不想浪費口舌解釋:“曼達州離首都兩千多公裡,沒誰那麼閑,就算是有,那你放心,我會盡量避着可疑的人。”
梁世聞不吱聲,過了會兒說他要回首都,明天一起離開。
陳凜都随便。
走了剛好,之後自己一個人待在曼達州,沒人打擾,清淨。
習慣成自然暫時還不适應閑下來的梁世聞給陳凜吹完頭發以後,接着洗了陳凜的毛巾、襪子、衣服,全部挂好,又去樓下切了盤芒果,每一小塊插上簽子,帶着熱好的牛奶端到陳凜房間,監督陳凜喝完才回客卧。
一系列操作娴熟,像中邪了一樣。
陳凜腦中循環播放從受傷那天起剝削梁世聞的片段,突然陷入反思:這些天他都幹了什麼?
剛才洗頭發的時候,梁世聞好像生氣了,但是洗完一個冷水澡自己又好了。
怒火初見端倪,梁世聞對陳凜的意見肯定不止一點。
捋明白前因後果,陳凜慶幸還好自己發現得早,不然等梁世聞徹底爆發的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剛好明天散了,收手及時。
陳凜思考着,梁福山撥來一通電話,打的視頻。
照常各種旁敲側擊,想抱孫子的說辭花樣百出,提議一個比一個刁鑽。
半個小時過去,通話還沒有結束的苗頭,陳凜熬不住,跑去敲開梁世聞的房門:“爺爺找你。”
已經聽夠經文,陳凜起身要走,硬生生被梁世聞抓住手腕,扯到身邊坐下。
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兩人熟練地假裝起柔情蜜意,又跟梁福山唠了半小時。
電話挂斷瞬間,陳凜疾速抽回自己的手,邊走邊放到睡衣邊緣使勁搓。
走到門口,陳凜回頭望了一眼,梁世聞沒有立刻躺下睡覺,目光放在他的方向,好像從他轉身那一刻就在盯着。
屋裡燈挺亮的,梁世聞原本冷淡的表情卻有些暗沉。
可能是空調溫度太低了。
剛剛他們十指緊扣,胳膊挨着胳膊,肩膀蹭着肩膀,互相留下了不少溫度和氣味。
梁世聞讨厭陳凜不是一天兩天,不過是在确保陳凜真正離開才去洗手,以維持最後的體面。
那就如他所願,陳凜果斷合上房門。
……
——【明天我們去吃玉東街那家火鍋,老闆上個月搬去新店面了。】
——【晚上再出去走走】
——【明天我們去吃玉東街那家火鍋,老闆上個月搬去新店面了。】
——【晚上再出去走走】
聲音溫和,是個年輕的男性Alpha。
小、狗。
稱呼過于親昵,搞不好還是青梅竹馬。
——【明、天、我、們、去、吃、玉、東、街、那、家、火、鍋,老、闆、上、個、月、搬、去、新、店、面、了。】
——【晚、上、再、出、去、走、走】
【我們】
【晚上】
【再】
【出去】
【走走】
【走、走】
……
剛睡下不久,陳凜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掉進岩漿裡。
他熱醒了。
陳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股燥火從心口燃燒起來,蔓延向下。
陳凜喘着氣坐起來。
清晰感知到身體的變化,陳凜:“?”
做的也不是春夢啊。
就因為和梁世聞牽了一下手?
簡直……奇恥大辱。
開了燈,陳凜走進衛生間。
解決完了,似乎還有精神迹象。
空調調到最低,扒光衣服,陳凜把自己泡進浴缸。沒一會兒,小弟悠哉悠哉又想打仗。
還有完沒完。
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現在又不是早上。
陳凜靠着浴缸邊緣滑到底部,躺平。液體淹沒整張臉,鼻腔灌入山泉的味道。
信息素。
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