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聞坐起來背靠牆,幾秒後說:“你不是經驗豐富嗎?”
陳凜不太明白:“嗯?”
Alpha丢開壓在身上的衣服走了。
“你去哪兒?”陳凜追上去問。
大半夜的,梁世聞腦子不清醒,說不定會在大街上亂逛,陳凜覺得自己有責任看好他,堵住門口。
“讓開。”
“你不肯去醫院,那也别想出這間房。”陳凜重新将梁世聞拖回床上。
他剛打了藥,信息素正濃郁,雖然是人造的,但對Alpha應該有緩解效果。
陳凜幫忙掖好被子,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盯住梁世聞。
Alpha問他:“你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等你好了。”
目前梁世聞還是一副病軀,陳凜不想被事後碰瓷,更害怕第二天這人涼透,警察找上門抓他蹲大牢。
直勾勾的對視,梁世聞的眼睛紅得不像話,陳凜挨近仔細觀察,覺得他好像電影裡的吸血鬼。
如果梁世聞長得難看的話,這副樣子一定會成為很多小孩的童年陰影。幸虧長得好,相得益彰,血紅的眼睛反而襯出幾分高雅矜貴。
陳凜暗自祈禱這個漂亮的壞人千萬不要七竅流血而亡,那樣再好看也會吓死人。
突然間,他被扯了一把,重心不穩,順着那股力跌向前,跪到梁世聞腿上。
罵聲飛到嘴邊,陳凜直起身,稍微一動,感覺身下硌得慌,話又咽回肚子裡。
他抽了口氣:“你還真是饑不擇食。”
明明給足了的信息素,也讓梁世聞臨時标記了,趴到人身上陳凜才明白梁世聞為什麼還沒好轉。
原來藥的根本性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陳凜直白道:“是不是想做?”
近在咫尺,他笑:“拽我的時候多斬釘截鐵,現在裝什麼清高?”
……
裴緒打了陳凜的電話,說找不到梁世聞,問他知不知道在哪兒。
陳凜拿開叼在嘴裡的面包:“床上。”
裴緒:“?”
“還沒醒。”
裴緒:“?!”
“他昨晚太累了。”
越描越黑,陳凜揉了揉還有點痛的胸口:“你的任務完成了?”
裴緒告訴他孫志堂上鈎了,然後挂斷電話。
幾口吃完面包,墊飽肚子,陳凜繞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移到Alpha的鼻子下邊。
有氣。
“沒死。”梁世聞慢悠悠睜開眼睛。
剛才和裴緒說那幾句話,隻是故作姿态,其實陳凜尴尬得要命,他象征性地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趕緊起來,下午一點了。”
梁世聞盯着天花闆,沒搭理陳凜,雙眼蒙了一層薄霧,看上去很凄慘。
論誰抱着讨厭的人睡了一晚上,心裡都不好受。
但陳凜隻理解了梁世聞一秒鐘,摸摸脖子,哪哪都疼,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梁世聞怎麼好意思擺出一副被糟蹋的樣子。
陳凜大大方方撩開上衣:“你啃的。”
他轉了個圈:“身上所有的傷都是你弄出來的。”
脖子,鎖骨,後頸,連帶周圍的皮膚,遍布吻痕和齒印,青紫一片,不忍直視。
在梁世聞怔愣間,陳凜把衣服放下來,面無表情道:“所以你說誰更慘?”
梁世聞擡手捂住眼睛。
“我都不計較,你扭扭捏捏幹什麼?”陳凜戳了戳他的頭發,“快起來,我們沒時間了。”
距離七點隻剩六個小時,還有一堆事需要提前準備。
陳凜捏住被角掀開,誰知道梁世聞一.絲.不.挂,他悻悻放下手:“忘記給你穿衣服了。”
陳凜留時間給他消化,坐到桌前打開電腦。
過了一陣,背後窸窸窣窣,等到聲音停下,陳凜偏過頭,發現梁世聞正在看自己,視線在他頸側,裝模作樣問他疼不疼。
陳凜:“?”
“後面。”
“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東西。”陳凜翻了個白眼,字字清晰,“就說你怎麼失魂落魄,沒做,我們一點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