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總會這一招。”
話雖然這麼說,塗山晔還是乖乖起身跟着元以安進了廚房,說不定能幫忙打個下手。
鯥蹄筋用小火清湯煨爛,最後倒上醬油收汁,鯥舌則是去皮撕膜切片和肉一同煨成湯。
紅色的醬汁包裹着蹄筋,在燈光下泛着油亮焦黃的顔色,牛舌湯湯汁澄澈卻辛香。
兩道菜一端出來,原本那些雜亂的思緒就像是雲霧一樣被風吹散了。
塗山晔用筷子夾起鯥舌湯裡的一小塊兒被切碎的舌絲:“這是什麼東西?”
元以安:“是鯥舌,味道很不……你别吐啊!”
塗山晔卻忍不住,依舊幹嘔:“……我豈不是連它的口水也一塊吃了?”
元以安不知道塗山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撤下了鯥舌湯,拿出漱口水:“你要嗎?”
塗山晔接過漱口水,一邊吐一遍漱口,一時間好不忙碌。
待到他感覺好一些,再擡頭看向桌上的時候,赫然便隻剩下鯥蹄筋了。
他有些愧疚:“對不起,又浪費你的心意了。”
元以安卻隻有心疼:“你還有沒有什麼别的不吃的?你提前告訴我,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強迫自己吃了。”
塗山晔遲疑道:“……不吃眼睛,鼻子,耳朵,嘴巴之類的吧?”
因為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菜,至于還有另外哪些東西可以入菜,他也不知道,因此一時間也不好說。
元以安松了口氣,還好,應該隻是心理上比較膈應。
因為這個小插曲,原本香糯彈牙的蹄筋兩個人後面也吃得食不知味。
……
三年後。
月朗星稀,惠風和暢。
英山上,元以安帶着夜視眼鏡,肩膀上的火槍對準了那隻外出覓食的肥遺。
噗噗噗——
子彈發射,幾隻黃羽紅嘴的鳥便掉了下來。
他揉了揉被槍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觀察了一下四周才起身,将那幾隻肥遺收到空間紐裡。
塗山晔則是在附近的一座礦山挖礦。
元以安如今身體已經大好了,塗山晔也正打算給他造一台機甲用于自保。
【我好了。】
看到消息,塗山晔手上的動作一頓,迅速收拾好了自己剛剛整合的所有原礦出了礦洞。
元以安已經在礦洞門口等着他了。
見到塗山晔,元以安揮了揮手,朝着他跑過去,撲在他身上:“今天抓到了十幾隻肥遺,明天的時候炸了給你吃!”
塗山晔輕巧地接住他:“明天我也有禮物送給你。”當作生日禮物。
當初從主星回來的時候,元以安便向塗山晔說了關于自己的所有來曆,順便在塗山晔的追問下,把地球未來的習俗說了個遍。
塗山晔也進而得知了“生日”這一說法。
他按照元以安當時出生的年曆推算了一下,大概是地球的十月十七。
元以安尚且不知他的計劃,還在自顧自湊在他耳邊嘟嘟囔囔地說着明天的菜譜。
熱氣一陣一陣地掃過塗山晔的耳朵,讓他的耳朵不自覺地抖了起來,腳步也越來越快。
走到懸浮車旁邊時,塗山晔才松了一口氣,把人從自己背上抱下來,塞到副駕上。
元以安這才看到塗山晔身上的異常。
他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為了給元以安養身體,塗山晔從來沒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元以安第一次談戀愛,再加上身體不好,更是從來沒升起過這方面的欲望,更是沒想過。
今天驟然間直面這個問題,兩人都有些羞赦。
元以安神色漂移:“我……要是你想,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上次女娲師叔不是說我身體檢查已經大好了……”
塗山晔耳朵抖得更厲害了,聲音也有些啞:“你,你說真的?”
元以安:“……真的。”
他的臉現在都快紅透了。
塗山晔開着懸浮車,此刻卻沒忍住心猿意馬起來。
又是一路風馳電掣。
兩人都紅着臉,急匆匆攜手進了房間。
這些年裡,房間内早就不是之前那副空殼樣了。
床墊下陷,青羅帳緩緩放下,掩蓋住了陣陣水聲。
迷蒙中,元以安終于後知後覺地想道:靠,忘了犬科有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