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作為這群小孩的生物學兼倫理學上的母親，其實并不願意留在天庭做什麼一妖之下，萬妖之上的妖後，挺沒意思的。

再加上天庭這些老妖怪一個個推三阻四，本身也不真心，羲和離開的願望就更強烈了。

她原本是想要離開的。

但最後是常儀，東皇太一的弟子，提出了讓她留在軍部訓練，與她一同學習掌管十二周天星辰大陣，羲和才成了羲和将軍。

“幾位小殿下，陛下準備了好吃的，諸位随我來吧！”

這些小殿下到底隻是孩子，被身旁的人一說便轉移了注意力。

全都跟着人離開了。

羲和朝着帝俊微微欠身：“陛下，臣離開了。”

……

元以安這幾天忙得很。

餐館這幾天招待，他還要出去找新食材，還要計劃每天的新菜單。

雖然忙，但是生活也算充實美滿。

直到今日，餐館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早就聽聞這邊開了家餐館，竟然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形制，這便不請自來了。”

元以安看着兩位秃頭大爺出現，一時間有些疑惑：“兩位是？”

兩人動作一僵，好在旁邊已經有人認了出來他們：“拜見兩位聖人。”

元以安依舊愣愣地。

旁邊的人一開口，他就知道這二人必然是準提接引了，隻是他們素不相識又從無交集，關系網中連個共同好友都沒有，這兩位過來做什麼？

“……您二位過來是嘗新菜嘛？可我今日的菜卻是沒有不帶葷腥的。”

準提接引當年為了彰顯仁慈，曾經在衆人面前說過自己不吃葷腥，不管私下吃不吃，此時二人卻是被架在了高台上。

說着，元以安想起來盂蘭湯：“要不，我單獨為二位做鍋素湯？”

準提接引臉上的笑容柔和起來：“那便麻煩了！”

元以安：“……不麻煩。”

塗山晔心中偷偷罵道，如果是真嫌麻煩人，此時為何要不請自來，如今在這裡假惺惺做給誰看。

但大部分人很明顯吃這一套。

如今也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說準提接引二位聖人平易近人了。

元以安心中也有些無奈，隻得認命掏出原本打算做今晚的晚飯材料，開火煮湯。

待到将盂蘭湯端出，準提接引一嘗，喜不自勝，想挖人的心思更強烈了。

“我看小元這素湯做得如此美味，倒是和靈山十分有緣！”

靈山便是這兩位聖人的地盤。

塗山晔：“……”

他默默挪到元以安前面，皮笑肉不笑：“那兩位師叔看我和您二位是否有緣？”

準提：“……”

接引：“……”

圍觀衆人：“……”

準提接引二人本身來自一個小部族，當時受到龍鳳兩族戰争的影響，如今人數已經不多了。

當年他們二人死皮賴臉占下了鴻鈞兩個學生的名額，在成聖之後愈發不要臉，但凡說是有緣的，就是強擄也要把人留在他們族内。

聯盟衆人雖對此褒貶不一，但兩人求賢若渴，希望壯大本身的部族又沒什麼錯處，隻自己小心着不讓兩人擄騙去。

元以安雖不知道其中細節，可他也是聽過洪荒三大名言的，這話哪敢随便應下。

他連忙拒絕道：“我可愛吃肉，也喜歡做葷菜，想來和二位不合适……”

準提接引對視一眼不再言語，隻低頭喝起湯來。

送走了兩尊大佛，元以安這才松了口氣。

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從聖人道場逃出來，要是真的被抓到靈山天天吃素……

元以安想到這個可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好可怕的猜想。

塗山晔見元以安的神情，若有所思。

……

夜晚，塗山晔躺在元以安身邊，低聲問道：“你很害怕……不對，不是害怕，你有點抗拒準提接引師叔？”

元以安眨了眨眼：“我聽說這兩位師叔是會強行度……抓人的……”

塗山晔仔細咀嚼了一番那個“度”字，笑道：“你這字用得好合适，可不是‘度’走不少人嘛……”

說到這裡，塗山晔撇了撇嘴：“西方教缺人，他們那邊偏遠，好不容易出了準提接引兩位聖人，自然是十分推崇的。雖說當時的戒律是兩位聖人給自己定的，可……”

塗山晔撇撇嘴：“他們本地人将兩位師叔奉若神明，對生育一事自然不熱衷，甚至很是避諱。那邊本身又比較窮，肯定買不起三霄的繁育倉……”

塗山晔哼笑起來：“也不知道能頂下多長時間……”

元以安心想，能頂很久了，若幹年後，佛教大興，一直到華夏成立後，香火都還不斷呢！

不過洪荒嘛，大多壽命長久，到那時說不定各位聖人各位仙人都還活着呢。

塗山晔不知道元以安心中所想，隻偷偷數着元以安的呼吸聲。

待到元以安呼吸平穩起來，他才偷偷把自己的尾巴塞到元以安手中，輕輕抱住元以安，緩緩睡去。

隻是意識模糊，但還沒來得及徹底睡死過去的元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