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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蜃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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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智郁不安地越過面前的車道赫去看他背後的門。河無念找到他們倆後,警察就讓兩人分别坐上了不同的警車前往日炭警署。到達後她還被壓在車裡坐了一會,大概是在等柳泰武先進入。現在他或許就在馬智郁上次溜進警局時看到的那種審訊室裡。

而她作為未成年人,又疑似是綁架案件受害者,被安置在會客室進行詢問。

察覺到她的走神,車道赫歎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智郁啊,現在你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清楚才是對所有人都好。”

“我真的都說了!哥哥他幾乎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要殺我的樣子啊,之前的案子真的是哥哥做的嗎?”馬智郁也有些焦急,她事無巨細地把下午和柳泰武見面後的行蹤都說了一遍,也沒有替他隐瞞外出的20分鐘。但警方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證詞,馬智郁能感覺到他們在懷疑自己包庇柳泰武。

“我說的都是真的…”馬智郁感到有些無力和委屈,“起碼這次,不是哥哥他做的。”

“車組長這是在教訓早戀的學生嗎?我們調查的可是命案啊,命案!”楊鐵坤走進房間的一瞬間,馬智郁就感到一種壓力,他和車道赫的差距大概就像上學時和藹可親的班主任和嚴厲的教導主任。她緊張地擡頭看向那個中年男子,對方隔着桌子站在她面前,身體微微前傾,營造了一種壓迫感。

車道赫站起身,想要阻攔一下:“她還是未成年人,而且再怎麼說這次案件也有點特殊…”

“車組長。”楊鐵坤定定地看着車道赫的眼睛,“現在是要教我怎麼審訊嗎?”

被上級這麼一說,車道赫也隻能收聲,他擔心地看一眼馬智郁,無奈地退到旁邊去了。

“還在替柳泰武說話嗎?你…”楊鐵坤将視線重新放回馬智郁身上,“馬智郁同學是嗎?”

被一個警察從上往下俯身盤問的感覺并不好,馬智郁硬着頭皮回答:“我隻是實話實說。”

“哼,實話實說,那隻是你想相信的事實吧!你說自己定了鬧鐘,後面卻一覺睡到天亮了吧,柳泰武為什麼要背着你關掉鬧鐘?你綁的布條又有那麼牢固嗎,掙脫或是拆開了重新再打結就行了吧。趁你睡着,他想要偷偷溜出去簡直輕而易舉。”楊鐵坤把手上的照片扔在桌子上,“你倒是看看,柳泰武對女人做了什麼吧!”

馬智郁隻是掃了一眼就覺得被刺痛了眼睛,這和她之前在河無念資料裡一掃而過的案發現場完全不同。岬童夷案的受害者幾乎無一例外都是窒息死,祂的風格可以說是幹淨的,追求一種很安靜的死亡。這堆照片透露出的内容卻完全與祂背道而馳了,她終于知道當時李衡年的評價為什麼如此模棱兩可了:沒有岬童夷案那種瘆人的安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暴虐的淩亂,讓人甚至沒辦法第一眼看清——鋪天蓋地的紅色混雜着花瓣遍布現場,毫無規律地簇擁着一塌糊塗的屍體。

整張照片像一副詭異的畫,沖擊着馬智郁的認知,而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一切是現實。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翻滾了上來,幾乎一天不曾進食的胃無力地蜷縮,馬智郁感覺自己的心也如此皺縮起來,被這殘酷的畫面攥緊了。

【隻要一想到這是真實的…她曾經和我是一樣地活着…】

“楊科長!再怎麼說這也太過了…!”車道赫沖上來把桌子上攤開的照片一把攏起來拿在手裡,“明明這次的案發現場這麼特殊,我們都還…”

楊鐵坤揚手制止車道赫繼續說下去,隻是看着眼前似乎被吓哭了的女孩:“現在,馬智郁同學你怎麼看呢?”

她捂着嘴,視線仍然停留在桌面上,好像還在看着那些被收走的照片。楊鐵坤也沉默地等待着,他希望脆弱的未成年人會在打擊之下吐露更多有利于他們的内容。

終于,馬智郁擡起頭來,她對兩位警察回以同樣直接而專注的凝視:“我…哥哥,柳泰武他,他的身上一直沒有血腥味,雖然我不太了解但看這樣子的情況會沒有氣味嗎?他唯一一次離開我的視線是二十分鐘左右,他出去,他…他是零點過十幾分鐘的時候出去,我知道是因為睡着之前看了一眼手機所以記得,回來的時候是四十分不到,因為打了電話瘋和尚可以證明起碼五十分的時候是和我在一塊的…”她把之前反複和車道赫說過的又複述了一遍,“我第二次睡着前四點半的鬧鈴剛響過,瘋和尚找到我們的時候也就隻有八點多…四個小時不到,柳泰武他沒有帶其他衣服,民宿是随便找的,就算帶了其他衣服他怎麼處理之前的?如果是回家去了又為什麼要再回來呢?他來得及回來嗎?血腥味我真的一直都沒有聞到…我真的沒有說謊…”

馬智郁頓了頓,她其實還沒有完全從那種恐怖感中回神,現在是被自己的本能操控着,像過去思考漫畫劇情那樣分析所知道的内容,讓自己看起來還保持理智。而她的眼前還是那片混亂的猩紅色,和曾經噩夢裡那種青白色的死氣截然不同,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難道不可能是别的人做的嗎?完全不一樣…”

“我看你完全是冥頑不靈啊!”楊鐵坤猛地拍了下桌子,驚得恍惚中的馬智郁一眨眼,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一連串落下。

“…車組長你來收尾吧。”楊鐵坤拍完桌子後立刻收回了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他看起來也有點懊惱,匆匆地離開了。

不止河無念,岬童夷同樣是楊鐵坤這十幾年來的一個心結,甚至可以說是摧毀了他的人生。他對這個案子的執念也非同尋常,怎麼會看不出這一次的風格完全不同,就像是有另一個邪惡的瘋子加入了遊戲。

楊鐵坤停下腳步,略顯疲憊地看着警局内的布置:隻是現在,飽受岬童夷折磨決心了結這一切的他,真的還有心力去面對另一個同樣恐怖的犯人嗎?

另一邊馬智郁看着對方走遠的背影,惴惴不安地問車道赫:“我說的太多了嗎…他生氣了?大叔可是我真的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智郁。”車道赫歎口氣,“楊科長也隻是太想破案了,現在這樣的局面我們壓力也很大,你直接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他低頭看一眼時間,也先離開了,新的案子發生了,警察們應該有忙不完的調查要進行。

沒人管的馬智郁茫然無措地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她呆呆地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感到肚子傳來一陣難以忽略的饑餓感。馬智郁突然想起柳泰武第一次離開後回來的神情,被她追問時移開的視線就像小孩子想要隐瞞自己做錯的事,故作鎮定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心虛一樣。

【絕對不是去找吃的了…哥哥,當時到底在幹什麼?】

楊鐵坤的話其實也極大地動搖了馬智郁,或者說放大了她心中本就存在的疑慮。

“明明經曆了這樣的事還是會餓嗎…不管怎麼樣去随便填下肚子吧。媽媽在店裡嗎,還不知道媽媽她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呢…”馬智郁緩緩站起身,驅使自己離開警局。外面已經不見一點下過雪的蹤迹,那場雪太小了,頃刻就融化了。

馬智郁一回頭,看見穿着大衣的下垂眼青年一臉無聊地靠在花壇邊,像是在等人。

他有所察覺地擡起頭,和馬智郁對視的瞬間笑了一下:“怎麼比我這個嫌疑人出來得還晚?”

“哥哥…”不是幻覺啊…

馬智郁隻感覺一切發生的事情都太不真實了,現在無論是案件這邊還是日常生活這邊都給她一種虛幻的感覺。過去兩個人普通地聊着漫畫那種平和的日子和現在殘酷地不斷發展着的罪行,好像都有悖于她的生活。

“…又哭了?”柳泰武走到發愣的馬智郁面前,低頭打量她的臉,“讓你很有壓力吧?”

“嗯…”馬智郁後知後覺自己非常疲憊,不想多談警局裡的審訊,“哥哥呢,怎麼連衣服都換了,在這裡特地等我嗎?”

“啊,這個,是我的律師帶來的,原來的衣服被警署帶走做化驗了,雖然很懷疑我,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嘛。至于智郁…我想我們有話要說吧?早上分開得那麼匆忙。”

“我…”接二連三的事件讓馬智郁混亂不堪,沒有更多精力去思考和應付這個家夥,她本來想拒絕,話到了嘴邊卻無法開口。

“咕噜噜———”

她的肚子遠沒有那麼謹慎,先開了口。馬智郁臉一熱,立刻捂住了肚子。

柳泰武笑了笑:“走吧,去吃飯,就當讓我賠罪了,現在就吃炸雞對胃不好。”

“我們店也不是隻有炸雞的…”馬智郁嘟囔了一句,還是跟上了柳泰武。

柳泰武領着她停在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掏出車鑰匙解鎖,替馬智郁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馬智郁對車沒有了解,但她猜這輛車不便宜。她回想起柳泰武的家——市中心大平層,雖然當時在擔心柳泰武的時候隻覺得空曠,現在馬智郁也隐約意識到了他的家境很不一般。

“那還在咖啡店打什麼工呢…”

“嗯?”柳泰武上了駕駛座,隻聽到了馬智郁不滿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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