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言難受的時候,陸昭臨眼前的評論區開始了瘋狂的滾動。大部分讀者同仇敵忾的譴責她,但仍有不少為她辯白的聲音,以至于将對文章的讨論歪樓成讀者間的相互攻擊。
“有十幾個評論說要棄文诶,咱們的劇情線照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陸昭臨唯一有點在意的就是那些說要棄文的評論,雖然她的任務裡沒有數據要求。但她現在命在時空管理公司手裡捏着,萬一文章熱度起不來,到時候判定她任務失敗怎麼辦。
“再等等看,要是數據跌了公司會修改後續劇情走向的。”評論區的内容并不能代表什麼,收藏訂閱才是實打實的。小六實時監控着後台數據,并未發現有熱度下降的趨勢,追讀率反而一直在上漲,“有些讀者口嫌體正直,嘴上罵着其實愛看着呢。”
陸昭臨驚訝,她以為自己跟着小六執行角色扮演任務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學到很多了,現在看來她懂的還是太少。
“這算是花錢買罪受麼?”她盡量選擇了委婉的說辭,“說是站在男主立場,又愛看男主被虐,男頻讀者口味有點奇特啊。”
“讀者的期待就是這麼拉高的,要不然追夫火葬場題材為什麼那麼火。”陸昭臨問到小六的專業領域,小六瞬間來了精神,“前面越讓讀者生氣,他們就越期待後面的打臉劇情,那麼多氣都受了,不看到後面怎麼甘心。”
“你還挺懂讀者心理學啊。”陸昭臨順着捧了兩句場,“真厲害。”
“你誇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總是把我關小黑屋的。”小六傲嬌的哼了一聲,“我會的多着呢,你要珍…”
它話未說完,第無數次被強制消了音。
小六還是太年輕,雖懂讀者心理學,卻不懂陸昭臨的心理。在讨宿主歡心的這條路上,它屢戰屢敗。
拒絕了顧淮钰的晚餐邀請,陸昭臨稍微遲了些時間下班到停車場。然而溫言下班比她更晚,她在車裡等了約摸二十多分鐘,溫言才氣喘籲籲的趕來。
“對不起,我晚來了。”時值冬日,室外氣溫基本在零度以下,溫言的額頭還出了一層薄汗,可想而知他剛才跑的有多急。
孫招昧又故意在臨下班的時候給他找事,若是往常加班就算了,今天怎麼也不能讓姐姐等他太久。溫言難得沒有逆來順受,據理力争的和孫招昧吵了起來,加上徐元在一旁幫腔,把他氣的仰倒。
至于明天孫招昧會想什麼新法子來對付他,那是明天的事了,他今天懶得再去考慮。溫言的确不想在公司生事,為了安安穩穩的度過實習期可以忍受很多不公的待遇。但他想留在公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姐姐,若是因此惹了姐姐不高興,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沒事,我今天下班也晚了。”陸昭臨瞥了眼溫言露在袖口外的手背上的抓痕,溫言感受到她的視線立刻燙到了似的把手縮回了袖子裡,一本正經的搭在膝蓋上。
陸昭臨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沒有提起不該她知道的事,傾身過去替溫言系上他由于慌亂而忘記扯出來的安全帶。
靠的好近…
溫言心裡小鹿亂撞,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充斥着他的耳膜。
他不由自主的捂上自己的胸口,心髒跳的太大聲了,會讓面前的人聽到的。
姐姐的側臉真好看,想親。
溫言的心尖上泛起一絲癢意,不似下午時身上那般痛癢,而是如潮水般連綿,過敏也會給心髒帶來連鎖反應嗎?
或許是陸昭臨今天的态度給了他勇氣,又或許是剛才和孫招昧吵架時高漲的情緒未消,總之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在陸昭臨系好即将撤身時,溫言飛快的親了上去。
啾的一聲,陸昭臨的臉上傳來一陣濡濕感。
溫言的大膽僅限于親上去的那一刻,親完又變回了膽小鬼。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一直看我幹嘛呀。”他顯然不擅長掩飾,心虛都寫在臉上,左顧右盼的轉移話題,“晚上要不要順便在我們學校裡散散步,京大風景很好的。”
陸昭臨面不改色的接下了話茬,“是可以留些時間逛逛,那你得收拾的快些了。”
溫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略帶失落的應了聲,姐姐沒生氣,可是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如果姐姐把他按在座位上強吻的話他也不介意…不對不對,姐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他腦海裡的小人憑空打起架來,以一方被踢飛而告終。
唉,幻想要是能成真就好了。
溫言的臉皺成了個小苦瓜臉,不然回宿舍再請教請教陳書好了,上次他推薦的店鋪就挺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