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秋居然還打着拿靈石換錢财的主意,白檀真的生氣了!
要知道,東域在沒有發現這條靈脈之前,黃金千兩都換不到一顆靈珠!
雖然這少年明顯就是叫人利用,不然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想到拿靈珠換錢财的主意,但實在是愚蠢!
白檀的眼睛啐雪,雙目含冰:“那如果我告訴你們。”白檀的聲音,一字一頓,逐漸變重:“靈石礦脈已經枯竭了呢。”
冷秋下意識反駁:“靈石礦脈怎麼會枯竭呢!仙師回來,還降下一場靈雨…”
白湖雖然知道白浮填充靈脈,但并不了解實際填充的情況,聽到白檀親口說出靈石礦脈枯竭的消息,想起近幾年東極門發年奉時的辛酸,心裡揉成一團的難過。
東極仙師域可是三國翹首之地,靈礦枯竭的事情沒有對外公布過,現在因為自己和驚鴻門幹架,居然要長老親自說出靈脈枯竭這幾個字,白湖非常愧疚。
冷秋看到站在自己邊上的白湖抿嘴不語,眼神黯然,全然不肯看自己。
不是假的,白湖的反應,說明靈石礦真的枯竭了!
冷秋喃喃:“礦脈供應東極門十餘年,靈石散盡,并不是全然沒有可能…”
白檀給冷秋補上緻命一擊:“是啊,它隻是一個小靈礦,當然可以枯竭。事實上,它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枯竭。”
“東極門人從三年前就已經供不上全額的年奉,靈石變靈珠,有時連靈珠都湊不起數目。”
“有靈根的可不止是東極門裡二十五人。白春長老、白東長老都已經引氣入體,但為了省出靈根給東極的未來,他們都以身作則,沒有占用年奉的名額自行修煉。”
“于翁、古漢,他們倆年長些,本來都想把年奉讓出來,但是我和長老們都覺得,于翁是木靈根,對東極民衆治療有不可估量的益處,古漢是罕見的雷靈根,如今雖羸弱,一旦有機會成長,是我東域邊防不可估量的一員大将,所以沒有同意他們退出東極門。”
“豔娘之前出雙倍任務,後來直接把東極門的後勤都打包到自己身上。”
“而你有什麼,值得我們東極看重的呢!不說能力,就算是品行,你又哪樣比得上東極門衆人!”
冷秋聽得一句比一句難受,臉色煞白,跌坐在地上。
靈礦已經枯竭了…
冷秋一直因為靈石而發熱的腦袋漸漸冷卻,忽然靈光起來。
冷秋想到因自己鼓動,幹架折腿的師兄和斷鼻子的師妹,還有大大小小受無數内傷的師兄弟姐妹。
他想到曾經鼓動自己和東極門作對,在幹架開始後又悄無聲息離開師門的師叔,一次次對東極門弟子的挑釁,還有這次幹架結束差點罩到所有人身上的靈網。
冷秋覺得整個人都冷透了。
他想起國主在自己來仙師域前對自己的叮囑:尊崇東極仙師;盡量和東極門交好,東域的未來還要看修士們的前程。
他好像不小心踏入某個精心編織的陷阱,成為其中最為愚蠢的一環。
看着得知靈礦耗竭,東極門衆人付出,仿佛受巨大打擊的冷秋,白檀輕嗤一聲,拿靈石去換錢财,虧他想的出來。金國驚鴻門,包括金國的天才少年武者冷秋,都是前年金國國君特意送到東極仙師域來交流的,沒想到給東極乃至東域惹來這麼大麻煩。
還是在仙師正正回來的當下!
白檀慢慢看向白湖。
一直在注意白檀動靜的白湖,現在像隻淋了雨的小奶貓,渾身的毛都黏耷起來。
白檀冷笑一聲:“白湖,你可知錯。”
白湖乖巧:“白湖知錯。”
白檀:“你錯在哪?”
白湖:“白湖錯在不該帶着師弟師妹和别門幹架,差點被人漁翁得利,一網打盡。”
白檀:“你可知,這得利的,是誰?”
白湖擡起眼,猜測道:“莫非是紫國。”白湖看白檀臉色不對,補充道:“莫非,是紅國?”
白檀輕嗤一聲,神色不掩對這位東極驕傲的輕蔑,冷哼一聲:“是南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