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嘴,楊繹筝抱着杭繪笙膩歪了一會,然後兩人才換了身衣服出門玩去了。此日陽光正好,即使烈日當空,他們也沒有辜負夏日。
扶明的大部分風景名勝都被杭繪笙他們逛過了,連帶着那些小吃,不過臨出門時,楊繹筝神神秘秘地告訴杭繪笙跟着他走就好了。
杭繪笙嘴上質疑,到底還是乖乖被楊繹筝牽着手帶出了門,一路沿着蜿蜒的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前進,路上他看到許多這幾天打過照面的“臨時鄰居”,他們都在與自己的親人、朋友亦或愛人幸福着。
杭繪笙把自己的視線再次放到前面楊繹筝寬大的讓人有安全感的後背上,被對方緊扣住的手動了動,然後用指尖撓了一下楊繹筝的手,楊繹筝感受到他的動作,回過頭用眼神詢問。
楊繹筝的眸子乍一看給人的感覺是冷漠淡然的,然而他每一次看向自己時,似乎都柔軟起來,杭繪笙咳嗽一聲,或許是因為早上楊繹筝關于一周年的話,他微微低頭掃到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鍊上,語氣軟了下來,“楊繹筝,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他說完擡頭,眨着那雙滿是澄澈的眼睛。
楊繹筝笑了下,扣住杭繪笙的手松開,下一瞬握住他的手腕,然後一個施力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可能不太好,但希望笙笙會喜歡。”
楊繹筝的聲音在杭繪笙的頭頂響起來,他沒能看到楊繹筝的表情,但憑着直覺,他認為對方在做一件大事,盡管他無憑無據。
“哦,”他低聲說,“我可是一點都不挑剔的。”
楊繹筝牽着他的手腕往前走,同時回道:“嗯,笙笙很好養,但我還是要努力點。”杭繪笙聞言有點赧然,于是選擇不說話了,楊繹筝也沒再開口,笙笙在他身邊,說不說話都一樣。
***
這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玻璃房,從外面看除了漂亮與人迹稀少似乎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但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裡面似乎别有洞天。
“是這裡?”杭繪笙停下步子,他看着前面的玻璃房,問一旁的楊繹筝,楊繹筝點頭稱是,于是杭繪笙接着環視了一圈周圍,他前幾天竟然沒有來這裡。
扶明的這一處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玻璃房周圍一草一木似乎陷入靜止,恍若踏入永恒。杭繪笙的心似乎随着這環境靜了下來,他撩眼瞟向旁邊等待他的楊繹筝,眉頭揚起,“這裡很安靜,也很美。”
“笙笙喜歡就好,”楊繹筝的手伸到杭繪笙的面前,他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杭繪笙雖然嘀咕了一下楊繹筝的過分講究,但還是将手搭到楊繹筝的手心上。他與楊繹筝走在一處,原本關注于前面玻璃房的眼睛忽而落到地上,他這才發現原來小路的兩旁開滿了藍紫色的像球一樣的花。
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楊繹筝适時開口,“這花叫無盡夏,”他望着杭繪笙的側臉,“笙笙知道它的花語嗎?”
杭繪笙忍住吐槽,沒好氣地乜了楊繹筝一眼,“在你說之前,我連名字都不知道,你問我花語?”他從旮旯角裡恍惚間似乎記起這話似乎也叫繡球?
“是我的錯,”楊繹筝有點懊惱,“我可能有點緊張。”
杭繪笙沒問楊繹筝緊張什麼,反正他總會知道的,遂擡了擡下巴,“所以花語是什麼?”
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停下腳步,楊繹筝一邊牽着杭繪笙往玻璃房走去,一邊說:“重點在無盡和夏字上,”他注意到了杭繪笙撇撇嘴似乎在吐槽自己在說廢話,也沒放在心上,而是笑着繼續說,“代表美滿團聚,笙笙知道什麼是圓滿嗎?”
杭繪笙以己度人,“可以躺平一輩子。”
楊繹筝也沒說不對,“這也算是圓滿,”他不再拐彎抹角,目光灼灼,“還有一種,婚姻美滿。”
湖心落了一粒石子,于是如鏡面一樣的湖漾起一圈圈的細紋,看起來似乎隻有那幾秒的震顫,但隻有這座湖知道他的湖心已經被石子攪亂了。
杭繪笙故作鎮定地哦了聲,餘光瞥了眼路旁的無盡夏,花開的熱烈明媚、張揚肆意。他嘟囔,“看着這麼小清新,怎麼和婚姻挂上鈎了。”
楊繹筝不動聲色,“也不止有婚姻,還有祝福。”
話到這裡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玻璃房的門前,楊繹筝放開牽着杭繪笙的手,把玻璃房的門打開。杭繪笙正想邁腳進去呢,頭一擡忽然頓住。
玻璃房内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朵都不濃豔,與屋外的無盡夏是同一種風格,清麗脫俗、似夢似幻,花的顔色沒有晃暈杭繪笙的眼,他緩慢地偏過頭,對上楊繹筝深邃的眸子。
“笙笙,喜歡嗎?”他聽到楊繹筝問。
很久後杭繪笙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你布置的?”他傻乎乎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