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提醒她,“真不會拿死威脅我,繼續關系?”
唐朵一咬牙,“會!”
韓景硯臉色倏沉。
唐朵很硬氣,“我有的是其他方法威脅你,才不會拿死亡來威脅人,這種LOWB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我智商150的天才會幹的蠢事兒。”
她剛說完又忙給自己打保險,“先說好了,你現在不能問我别的方法是什麼。我是不會回答你的!”
韓景硯不想再斷片兒,“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蠢得為我陪葬去自殺了?”
唐朵怪異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殉情?”
韓景硯,“每天新聞報道裡都有為情自殺的。”
唐朵張了張嘴,“我又不傻,我,我才不會為了個不愛我的人自殺呢!要讓我媽知道了,一定會從墳裡跳出來拎我耳朵,再抄《蘭亭序》一百遍!”
韓景硯,“如果是愛呢?”
唐朵,“那更不可能啦!愛我的人隻會希望我活得好好的,快快樂樂的,開開心心的。我媽才不會想我去跟她陪葬呢!要是我真去了,她會狠揍我屁屁,再罰我抄蘇轼的《赤壁賦》一百遍。雖然這兩首詞我都很喜歡,但是……”她更理直氣壯了。
她叽哩呱啦叭叭叭一堆有的沒的,“媽媽”兩個字從她嘴裡抖出來就像那人還天天參與着她的生活,還活生生地與她在一起,從來沒有離開的樣子,沒有什麼悲傷緬懷,更多是小女兒家的日常抱怨。
韓景硯問了一句,“你母親,為什麼要罰你抄這些?”
唐朵口氣有些得意了,“我媽是古文物修複大師,當時那年代就她是專家中的專家,要不是為了照顧我,她還留在故宮裡當大師。早就有席下弟子足三千,個個出去都能獨當一面,給人當鑒定大師,幫人長眼,輕松就能賺大錢。但可惜,現在我媽的真傳弟子隻有我一個了,從我一歲半開始拿筆,就沒少被我媽逼着罰抄書畫帖、家規家訓……不然你以為我養你的錢都是怎麼來的,那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那都是我跪祠堂、挨手闆子,一點一點……”
她一張小嘴開播時,叭叭叭地就停不下來。
其實這是有些緊張的表現,他聽着她的聲音,深深呼吸,晦暗神色稍輕。
唐朵突然停住,改口,“雷歐,你不對勁兒!”
韓景硯,“……”
唐朵湊近盯着黑眸,“你老實說,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你不會是……愛上丁董事長,她年紀比你大那麼多肯定走得比你早,你都開始為愛人離開後的生活焦慮恐懼不安,想到殒情了?!”
韓景硯,“……”
唐朵被男人的沉默打擊到了,“不行!憑什麼啊?你的命隻有一條,你要為她殉情,那我呢?你這個服務太不對等了,太不公平了,都是花錢兒的主!難道就因為我晚來一步?”
韓景硯的情緒徹底給姑娘整斷片兒了。
“生命誠可貴,他就算花一千萬也不能買你一條命啊!我現在雖然沒賺到了千萬,但我年富力強,我未來肯定能賺到啊!不需要等到五十歲,我的身家不會比她低。”
她一把抓緊了男人衣襟,幾乎跟人鼻尖相對,“你不能厚此薄彼,區别對待,歧視顧客,我……我要投訴你!”
韓景硯覺得夠了,把面前的小臉給推開。
唐朵覺得自己猜中了,不管殉情真實度有多少,他沒否定也說明他對丁董事長的情誼比對自己的重得多了,這麼一想就更難過酸澀了。
“雷歐,你還是看不起我年齡小,是不是?現在人人都流行慕強,我理解你欣賞丁董事長的魅力。有人智性腦,還有人性緣腦,但你也不能……不能過份慕老啊!”
韓景硯有點受不了,“丁董事長并不老,她保養得還不錯,活到一百歲也是有可能的。”
丁家是有長壽基因的,他外婆現在九十高齡,生活都能自理。
這話聽在還處于“三角關系”的姑娘耳朵裡,那完全變成了另一種解釋:他竟然還為大金主說話,他都沒為她說過一句話呢?!
唐朵頓了下,歪頭斜眼皺着眉,“是不是現在有丁董事長給你撐腰,還願意給你請律師,你仗着她的寵愛,就得瑟了,就看不起我這個小金主了,就……就想要消極怠工,摸魚擺爛,不好好給我做情人了?”
韓景硯内心長歎一聲,道,“丁董事長是我姨媽!”
他實在是不想再答理她的“天馬行空”,索性今天攤牌,一了百了。
唐朵更難過了。
這也太不公平了。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他是真的愛大金主吧,都說愛情就是獨一無二的偏心,不管對方是什麼樣子愛了就是愛了,缺點看在眼裡都是特點,都是可愛,都是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