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電話振動打破了警校宿舍的甯靜,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警惕地注意外面是否有人走動。畢竟根據規定,在學校的訓練期間手機是被嚴格禁止的。
萩原研二看了看來電備注,眼神瞬間凝重起來,低聲回應道:“藤原前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藤原明語氣卻出奇地輕松,仿佛隻是在閑聊一般:“沒什麼,就是上次抓到的那個人在羁押期間逃跑了。”
“什麼!”萩原研二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壓低聲音,盡量讓語氣平靜下來,以免隔壁宿舍的人聽到,“現在有什麼蹤迹嗎?”
“并沒有,警局這邊也是鬧成一鍋粥了。你作為之前的受害者可能得過來一趟,因為他們認為逃跑的兇手可能會去找你。”藤原明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什麼?”萩原研二的聲音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還有你的朋友們之前和嫌疑人碰過面的,這邊也要求會面。”藤原明看着四周唠叨的上級,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皺了皺眉,補充道,“具體的請假記錄我這邊會幫你們提交的。你不用擔心,隻要配合調查就行。”
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就帶着幾個朋友匆匆趕到了警察局,推開警察局一課辦公室的門,一股忙碌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内空間不算寬敞,卻被各種辦公設施和物品填得滿滿當當,但好在擺放規整有序,并不顯得雜亂無章。
辦公室的一側,靠牆擺放着一排高大的文件櫃,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闆。櫃子被劃分成許多小格子,每個格子都裝滿了文件盒,每個盒子上都貼有簡單的案件類型和時間标簽方便快速查找。
房間中央擺放着幾張拼在一起的辦公桌,形成了一個類似工作島的區域。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資料,文件的邊緣微微卷起。桌子的一角,還放着幾個裝滿咖啡的一次性紙杯,咖啡漬沿着杯壁留下了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圍坐着幾位警察正激烈地讨論着一個關于盜竊的案件。桌上堆滿了相關資料,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手中的記号筆在文件上圈圈畫畫,提出各種分析和假設。空氣中彌漫着咖啡的苦澀味和煙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不禁皺眉。
山本大和在讨論間隙,匆匆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他抿了一口,眼神卻依舊緊緊盯着讨論的人群。
他用餘光發現了他們,揮揮手招呼他們過來:“藤原他們在會議室裡面。”他的表情有些嚴,眼神裡透着一絲疲憊。
他們五個人從藤原明的那一通電話開始,雖然已經隐隐約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但具體要做什麼,他們還是毫無頭緒。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會議室的門。門後傳來藤原明略顯不耐煩的回應:“進來。”萩原研二推開門,小心翼翼地探進頭。
隻見藤原明正坐在會議室門口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面無表情,但那緊抿的嘴唇和微微皺起的眉頭,卻讓人能感受到他渾身萦繞着一股煩躁不安的氣息。
會議室裡圍着桌子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從他們身上佩戴的警銜來看,都是些大人物。
“這幾位就是目擊證人?”坐在中間位置的田中警部,看到突然進來打斷他們的年輕人,他微微皺眉,看向藤原明尋求答案。
“如果你們認真看了我剛才給你們的資料,而不是在這裡忙着說話推卸責任的話,你們應該能認出來就是他們。”藤原明雙手環抱在胸前,嘲諷剛才發生的對話,掃了一眼臉色微微變化的某些上級,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齋藤警部是搜查一課的主要管理人員,身材微微發福,他看着發出牢騷的藤原明,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對着下位的田中警部說:“這些信息實在繁雜,一時沒有完全理清。看來我們搜查一課得加快速度,你們二課的藤原警部補作為涉案人員應該更了解。”
會議室裡的警察們都知道,這些材料正是藤原明整理成檔的。他為了這次調查付出了不少心血,但這樣公然不尊重上級,的确需要敲打一下,否則将來在職業道路上很難走得更遠。
田中警部一直知道藤原明的脾氣,畢竟現在抓到的嫌疑人已經是闆上釘釘的立功之事了。然而,由于監管不力導緻這種危險的嫌疑犯逃脫,藤原明對這些上級有怨言也是情有可原,但在這種場合還是太直接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試圖緩和氣氛:“齋藤警部,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斷我們讨論的節奏,還是讓藤原在旁邊提供補充信息,先跟這些年輕人說一下我們剛剛談的事情,你們别在這裡站着,坐吧。”
藤原明聽到田中警部的話,眼神微微一動,他看着幫他說話的田中警部,為了不讓他下不來台,還是把自己接下來更嚴重的話給咽了回去。他盯着身後的警校生們,看到他們僵硬地坐下後,便低下頭,一言不發。
“這位同學就是萩原研二嗎?”
齋藤警部微微一笑,目光溫和地看向坐在五人中間的萩原研二,與剛剛嗆聲的藤原明一對比,這群還沒步入社會的警校生們顯得格外乖巧
“是的,您找我有什麼事嗎?”萩原研二感受到警官們注視的目光,有些緊張地直起腰,身體微微偏向藤原明,試圖借助他的存在來阻礙一下視線,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