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樹,老太太甚至拒絕了顧聲的幫助,自己就把樹修剪好,然後一夜間就栽在了院子裡。
顧聲早起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驚訝了。
老太太看向海棠樹,眼神裡帶着眷戀,她說道:“等明天春天,就可以看到滿樹的海棠花了。”
顧聲說道:“那我就要期待一下了。”
老太太離開後,顧聲關上門,拿着小餅幹來到客廳,開始一邊吃餅幹一邊玩手機。
不過,他剛坐下沒一會,敲門聲再次響起。
顧聲以為還是老太太,于是跑到門口順手開了門,在他想問:是還有什麼事嗎?的時候,他愣住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友善的老太太,而是一個臉色陰郁的高大的男人。
男人手撐着上面的門框,低頭看着顧聲,壓迫感十足。
顧聲想都沒想就要關門,但是被男人攔住了。
男人開口第一句就是:“好久不見了,顧聲。”
顧聲想說的隻有一句話:“請問,您是哪位?”順便在心裡開始大罵不靠譜的系統,好久不見的故人?隻能是系統的問題了。
他這是又有了什麼新身份?
男人“啧”了一聲,說道:“我承認,我們是有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有人在等着你拯救。”
顧聲幾乎是在瞬間回複道:“我救不了。”
比起救人,他更需要有人來救一下他,他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别來找他了。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顧聲,就在顧聲以為他打算做什麼,随時準備反擊的時候,男人眼睛看向一邊,用一種很别扭的語氣,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聲愣了下,然後“啊?”可一聲,他沒聽清男人的話。
男人暴躁的揉了揉頭發,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大聲的說道:“我,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偵探,夙隐,向比我稍微偉大一點點的偵探,顧聲,”說着他還用手比了比,顧聲感覺他兩個手指已經碰到一起了,“為之前在遊輪上說的話,說一聲,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大,顧聲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說道:“我不是偵探,你找錯人了,慢走不送。”說着就要關門。
夙隐用腳頂住門,說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幫助,否則我也不會找上你。”
可能因為夙隐聲音太大,連隔壁的老太太都聽到了,她打開窗戶,擔憂的看着顧聲。
顧聲看到後,對着老太太笑了笑,表示沒事。
老太太在窗邊站了一會,似乎确認顧聲暫時沒有危險,然後才離開窗邊。
夙隐看了看顧聲,又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走後,顧聲視線移到一邊新栽的海棠樹。
夙隐也跟着顧聲看向那棵樹。
然後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用肯定的語氣說說道:“你在考我。”
顧聲一臉懵,他什麼時候要考夙隐了?
不等顧聲說什麼,夙隐開口道:“剛才那位老人有問題。”
聽到這,顧聲瞬間皺起眉,鄰居老太太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那就是天使好嗎?
夙隐的聲音很大,顧聲不想他的話被老太太聽到,于是伸手把人拽到了屋裡,然後關上了門。
顧聲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你……”
夙隐就用一句話讓他噤聲了。
夙隐說道:“是的,那位老太太,殺了她的丈夫。”
顧聲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啊?”。
夙隐進了屋,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樣,他很自然的坐到沙發上,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說道:“其實很明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顧聲心裡緊了一下,他神情晦澀的看着夙隐。
很明顯嗎?
夙隐繼續說道:“我剛才從她家過的時候,看到門口的信箱裡塞滿了與金融有關的雜志,還有一些印着絕密和禁止拆封的信件。”
“那位老人的丈夫,應該是一位操盤手,而且是一位很厲害的操盤手,擁有許多内幕消息,雖然沒見過他,但是這個年紀厲害的操盤手,我大概能猜出來是誰。”
“當然他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人,不會放任那些信件堆積在信箱裡,所以,他一定是出事了。”
“那麼是誰殺了他,又為什麼要殺他呢?”
“很簡單,首先,來的路上我聽到有人在讨論‘那家的古怪老頭’,根據他們的話,可以知道,那個老頭整天宅在家裡,幾乎沒人見過他出門。”
“一個不愛出門的老頭,想要殺他,必須潛入他的家中,如果是這樣,那老太太也不會幸免,所以不可能是外人動手。”
說着,他看向那把顧聲還沒收起來的新斧頭。
夙隐繼續說道:“剛才我找路的時候碰見了那位老太太,她應該是剛購物回來,手裡拿着很多東西,我看到她露出的手腕上纏着綁帶,在繃帶沒有遮掩住的地方,有以前留下的舊傷,那傷口,是被用煙頭燙出來的。”
“現在的天氣,她卻穿着長袖長褲,連脖子上都帶着絲巾裝飾,額頭有新剪的劉海,那劉海,對于她的年齡,有些過于新潮了,與她低調的穿着打扮很不符。”
“我猜她遮擋起來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傷,額頭上一定也有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