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不想碰這些,所以他選擇了脫離組織。
後來據點被顧聲清理了。
沈安雖然沒有做那些違背組織規定的事,但是他從組織叛逃是事實,于是老大就讓顧聲去解決了他。
沈安第一次見顧聲是在他自己的安全屋裡,他後來時常慶幸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選擇直接攻擊,而是在發現顧聲沒有拿武器後,平靜的坐下和顧聲聊了起來。
沈安早就厭倦了這樣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在顧聲說可以讓他不再過這樣的生活後,他選擇了自願成為證人。
後來沈安作為證人被治安署保護了起來,顧聲僞造了沈安的死亡現場,騙過了組織。
再後來,沈安知道了顧聲并不是組織内部傳聞裡的那樣冷血殘忍,真實的顧聲甚至有些古闆。
顧聲不會輕易殺人,他殺人前都會來治安署詢問,在治安官點頭後他才會去執行。
對于不能殺的人,他就會像對沈安這樣,說服他們,如果說服不了,就會讓治安署暫時将人控制起來。
對于該殺之人,他從不手軟
不過,沈安從來沒見過顧聲殺人的樣子。
現在,他見到了。
其實傳聞也并不是完全錯誤,至少對于該殺之人,顧聲确實足夠殘忍。
監控裡,顧聲擡起腳,踩在了監控上,畫面徹底變黑。
雖然沒有了畫面,但是沈安可以想象出,在毀掉監控後,顧聲從那個缺口離開了這棟建築,再之後大樓坍塌,整棟樓裡面無人生還。
顧聲做的這些其實也算是治安署的意思,但是治安署原本的計劃并不是這樣。
治安署本來隻是讓顧聲在總部内部搞一些破壞,把裡面的人逼出來,他們外面安排了人手,将整個大樓圍了起來,隻要有人從樓裡跑出來,有一個是一個,都當場擊斃。
然而這個計劃的第一步,顧聲執行的太好了,他根本沒有讓任何人逃出大樓。
看完後,沈安先将電腦裡的痕迹清除,然後他拔出U盤,接着就把U盤掰成了兩半。
隻是這樣還不行,他将壞掉的U盤裝進口袋,之後他會找地方将U盤燒掉,一點渣都不剩。
沈安坐上駕駛位,轉動鑰匙啟動了汽車。
離開前,他轉頭看向顧聲住的那棟房子,然後他就和站在二樓窗邊的顧聲對上了視線。
其實以現在的光線,沈安隻能看到顧聲的一個輪廓,但是因為剛才看的視頻,他腦子裡瞬間閃現出顧聲最後盯着監控的眼神。
顧聲就是用那種異樣平靜的眼神,将人群像羊群一樣驅趕到角落,讓他們迎接必死的結局。
雖然沈安不會共情那些手上占滿鮮血的劊子手,但是他忍不住将自己放在顧聲的對立面進行比較,如果當時自己在那棟樓裡,他能看穿顧聲的意圖嗎?他有機會逃跑嗎?
答案大概是不能吧。
此時的沈安對顧聲的評價,從“一個好人”,變成了“一個城府極深的好人”。
好在他現在站到了顧聲這一邊。
一切都結束後,治安署得知沈安以前在組織裡是專門調查敵對勢力的,有時也會被指派去做暗樁。
他們看中了沈安的能力,将沈安收為己用。
沈安現在是治安署的編外人員,和顧聲的身份一樣。
沈安收回思緒,他對着顧聲揮了揮手,然後開車離開。
此時顧聲根本不知道沈安那些心思,他更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顧聲隻是看着樓下那輛從沒見過的車,猜到那是那幫人來時開的車。
車沒走,說明沈安沒走。
顧聲看着車隻想讓他趕緊走。
不過顧聲轉頭一想,不走其實也行,反正他已經給治安署打電話了,一會治安官來了可以把沈安也抓了,也算是一網打盡了。
在顧聲眼裡,沈安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和那幫人最多是黑吃黑的關系。
顧聲看到沈安對自己揮了揮手,他感覺那是沈安在挑釁自己。
走就走,揮什麼手,太嚣張了。
看着沈安開車離開,顧聲還有點可惜。
治安官效率很高,很快就來了。
在被治安官問詢中,顧聲講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在顧聲的講述中,他完全是一個完美受害者,而這些死去的惡徒都是瘋子。
他們莫名奇妙的沖進來,說了一些顧聲聽不懂的話,然後用槍頂着顧聲,要殺了他。
還好那群人突然開始内讧,其中一人殺了其他人揚長而去,顧聲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當然,他講的時候稍微略過一些不重要的細節,比如他那突然出現的能徒手奪槍的身手。
治安官把顧聲的話記錄在案,然後一臉懷疑的說道:“你是說那些人突然闖進來要殺你,而你從沒見過那些人?”
顧聲堅定的點頭,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治安官微微皺眉,死的那些人,有幾個他有印象,都是在城際通緝令上榜上有名的人。
他們被通緝的原因和入室搶劫毫無關系,他們做的事比這惡劣的多。
以他們被通緝的的身價,不太可能冒着被抓的風險,殺一個毫無關系的人。
治安官并不相信顧聲的說辭。
他看了看周圍忙碌的同事,突然問道:“客廳沒有裝監控嗎?”
顧聲剛想說沒有,然後突然想起他剛來的時候,管家帶他來看房子的時候說過,這個房子裡除了主卧都裝了隐藏式的攝像頭,這樣做主要是為了保證住在這裡的人的安全。
顧聲當時還沒從穿越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像是在神遊一樣。他甚至無法完全理解管家說的話。
他隻是本能的問了下這些監控視頻會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管家表示,監控沒有聯網,所以不用擔心會傳出去。
監控室在三樓,管家海帶顧聲去看過,管家告訴顧聲,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将攝像頭關閉。
之後顧聲就将這件事抛之腦後,到現在他都沒再去過三樓。
顧聲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說,還是不說?